“听闻春秋战国时的齐国贵族唯爱纯色无杂质的水晶,朝中文武大臣皆以佩戴水晶为荣。”刘嫖伸手摸了摸盒子里的腰佩缓缓开口。
秀纱笑着应答着,“侯爷送这样难得的东西过来,可见对您多么爱重。”
爱重吗?刘嫖抚摸珠子的手一顿,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
“送礼的小厮就在外头,公主可要见他一见?”秀纱问。眼看着公主的心思有所缓和,保不准这两日陛下就会赐婚,她也乐得从中做个说合媒人。
“叫他进来吧。”刘嫖说道。究竟是拿人家的手软,况且抛开赐婚的事情不谈,刘嫖并不厌恶陈午,也不必总叫人贴着她的冷脸。
行良从门外走进来,仰着笑脸,面上喜气洋洋。
“小人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刘嫖抬手叫起。这人她知道,是跟在陈午身边伺候的书童。
“侯爷每日都会问小人公主您的心情如何。小人斗胆,想问问公主,这些物件公主可还喜欢?”
刘嫖想着这几天送来杂七杂八的东西,不管是珍珠项链还是玉石摆件都是既贵重又精巧的。
“物件是不错的。”她说。
行良竖着的耳朵动了动,替他们家侯爷感到高兴的同时自己好似也与有荣焉。
“不过,烦劳你给你家侯爷送个口信。”刘嫖的语气一顿话锋一转,“就说我府上的贵重东西不少,叫他往后不必在这上头费心。”
“啊?”行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张开嘴巴,但他随即回神过来回道:“是,小人明白了。”
“公主,您这是?”
是对这些礼物不满意?看着也不像啊。等行良走了之后,秀纱的头脑一时间没转过来,略显诧异的问。
刘嫖将放着腰佩的盒子合起来。
“你刚刚说爱重,可我觉得送些东西而已实在算不得爱重。”
爱重是什么呢?
现代人有句话叫做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这种说法在某种程度上刘嫖是赞同的。但凡事都没有绝对。以她现在的财富和地位,如果她想要,珠宝首饰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所以这些东西在刘嫖眼中顶多是一时的爱意表达,实在算不上什么。而她并不稀罕这种一时的缥缈的东西。
什么是看中呢?
是费心思的谋划,是给与对方想要的名声或者利益。就好似她促成陈午与朝廷合作售卖食盐,提拔武将江封,笼络馆陶县的县令程凛和。她给予他们机会施展报复给与他们终其一生都难以获得的地位和财富,他们才会觉得自己得她的看中。
但现在,该陈午表达的时候了,他该拿什么出来才能表明他的爱重呢?
刘嫖拭目以待。
堂邑侯府,行良哭丧着脸回来了。
陈午见他跟在外挨了打一般的样子不由得也跟着蹙起眉头,“怎么,公主对送的佩饰不满意?”
“没,公主说东西不错。但是,”行良低下头去不敢去看陈午的脸色,“公主说侯爷不必在这上头费心。”
“公主的原话你复述一遍。”陈午说。
行良便把刘嫖的原话一字不落的吐了出来。
陈午背着手在屋子里头踱步。他送东西过去,是因为这世间的女子无不钟爱衣物首饰,他想靠这个博刘嫖一笑。但显而易见,他的公主并不稀罕这个。又或者是因为送的人不对,所以并不得她的心意。
陈午向来在揣摩人心之事上聪慧,他沉吟了片刻后开口吩咐道:“这两天,叫人把近几年的账本,还有我名下的商铺良田契子等物收拾出来。”
“侯爷,您这是干嘛使啊?”行良皱巴巴的问。
“收拾出来抬到公主府上。”陈午沉声吩咐,“去吧。”
是他想差了,他们两个人还不到情投意合的时候,自然不能靠这些东西表示他的决心。再者,以公主之尊如何会缺这些东西呢。他该奉上他能奉上的一切来获取她的青睐。
陈午暗自握拳。朝夕相处之下,他们定会有琴瑟和鸣的那天!
一连两日,刘嫖都没有收到陈府送来的东西。她在平静之余还有些诧异。片刻后她失笑了一声,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人性啊,可真是复杂,近之则烦,远之则忧。
第三日,行良带了好几个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进了公主府。
刘嫖心中疑惑,这不会是带的钱过来吧。结果打开一看,一摞摞的都是竹简。
刘嫖伸手拿了一个,上头写着:高后三年,置地百亩与堂邑西山。再打开一个,上头是一家粮食铺子的收支情况。
行良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些是侯府的田产地契以及在各地的铺子的账目。侯爷命我送来给公主过目。”
刘嫖看着地上的几个大箱子,心想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从商之人,够聪明也够魄力。她脸上终于透露出明晃晃的喜意,“告诉你家侯爷,他的心意我知道了。”
行良低头哈腰的应答着,一直到出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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