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柏楠向后撤了撤头,捏起茶叶蛋,嘟囔道:“知道了,我会吃完的。”
“护工大叔这么快就走了吗?”
“嗯,他就早上起床和晚上睡前来一下。”
“今天我陪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你什么都不用做。”
“哼,我就知道。”袁晴遥撅起嘴,目光如胶,林柏楠被她盯得快要不会吞咽了。
看他真的老老实实地一口一口消灭了早餐,她放心下来,说:“林柏楠,等休息休息,我去向护士姐姐请教怎么陪你做复健。”
“咳咳……”林柏楠呛了一下,半握拳掩在唇边轻咳,面色古怪又苍白,“咳咳……不用!你别听林知雁的胡话。”
“怎么能算胡话呢?”袁晴遥不以为然,起身来到林柏楠侧边拍他的脊背,他弓着背,脊椎骨高高凸起,落手竟然硌得慌。
她心疼得不敢再拍打他了,换成用手掌捋他的背,帮他顺气:“按摩也好,站立也好,对你的身体又没有坏处,为什么不呢?不接受反驳,听我的听我的!”
她着急地直跺脚。
“……楼要塌了。”他一只手拿筷子,一只手压住被子,细瘦的腿脚在白花花的医用被子下面稍稍鼓起,死寂的,冰冷的,仿佛不属于他的身体……
他哪里敢让她触碰?
更别提指腹贴皮肉的那种按摩,在林柏楠的定义中,这是数一数二恐怖的事。
于是,他态度决绝:“不行。”
袁晴遥竖起眉毛,质问:“为什么?”
“不行就不行。”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你不会。”
“我可以学啊!”
“你学不会。”
“我怎么就学不会了?这有物理难吗?”袁晴遥快要抓狂了,林柏楠究竟为什么这般排斥她的靠近和触摸呢?她从来没有介意或是嫌弃过他什么啊!
积攒的委屈演化成了气急败坏,她叉着腰大叫:“我来b市就是来见你、来陪你的,但是既然你什么都不让我做,我待着也没有意义了,我走了!我马上就走!”
话音一落,她扭头就走……
却被一只手倏地拉住手腕。
修长的手指满满当当地环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拇指指腹还像闯祸后撒娇求谅解的猫咪那般蹭着她的肌肤,粗糙的茧子细密地熨帖而过,烙下一片令她安心的感觉。
后方飘来他的反问:“你威胁我?”
她硬气一回:“对!就威胁了怎么样!”
他默然,但手久久没有松开。
最终,少年败给了喜欢。
他不能让自尊心和自卑感搞砸了他和她的关系,不能连做朋友的资格都失去了……
“嘁,这半年学习压力这么大吗?”林柏楠齿间喷出气音,扮出不痛不痒的样子,“袁晴遥,你现在好暴躁……好吧,你的威胁成功了,今天全听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配合到底,我看看你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到底是我脾气变坏了还是你属核桃的,非得使劲儿敲一敲才肯服软啊?”袁晴遥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瞬间软化,甩了甩被林柏楠拉着的那只手。
在他松手之际,她一个反手,不含糊地握了上去,还故意捏他的手指惩罚他,皱着鼻子哼哼:“我去护士站了,林柏楠,乖乖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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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护士站出来, 袁晴遥手里多了一副腿部支架,护士虽忙得屁股不沾凳子,但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 穿戴支具时一定要检查膝关节是否被正确覆盖, 切记调整带子的松紧, 确保固定支架不会滑落也不会太紧,以免影响血液循环;比如, 练习站姿之前进行半小时的按摩,松解肌肉, 避免站立过程中由于腿部无意识的痉挛而导致摔倒;再比如,站立时间不超过一小时,时间过长会对下肢造成负担, 练习结束, 最好用软枕把足部垫高一点,利于消肿……
她长了很多护理知识。
进到病房,林柏楠正忙活着什么,乍眼一看,袁晴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只见他的病号裤里面多了一双白色的超长袜子, 长度大概到大腿半中央, 长得堪比丝袜!
见袁晴遥进来,林柏楠匆匆拉下挽起来的裤腿, 啧舌:“你怎么不敲门?”
“我我我……急着回来,就给忘了。”袁晴遥杵在门口,心里倏尔点燃了一阵无名的躁动, 磕磕巴巴地问道, “你你你……穿的是白丝吗?林柏楠你在诱惑我吗?”
“……你过来。”
袁晴遥同手同脚走了过去……
“砰。”
她吃了一记脑瓜崩。
林柏楠的脸色由白转红,结巴了一下:“你、你看清楚!这是防治静脉曲张的弹力袜。白丝?袁晴遥, 你是不是偷偷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娇羞让袁晴遥的小脸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她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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