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烧似的胃,手发着抖,擦了把下颌上的酒液,嗓子疼得厉害:“孟三少……我,是淮安侯府的世子,你这般,就不怕……”
“哈。”孟棋平脸色嘲弄,打断他的话,“京中传遍了你是假世子,也没见淮安侯出来说什么,我猜那个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吧?再说了,就算你真是淮安侯府的世子,一个小小的侯府,也敢跟我们沛国公府叫板?”
钟宴笙怔了怔。
他被淮安侯严密地护在深宅之中快十八年,身边围着的都是云成那样的人,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恶意,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真正的世子一回来,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孟棋平蹲下来,拍拍钟宴笙艳红一片的脸,指尖嫩豆腐似的柔滑触感让他禁不住摩挲了好几下手指,舔了下唇角:“还不如跟了本少爷,是不是?”
钟宴笙只感觉像被什么脏东西舔了下,恶心不已地别开脸。
孟棋平死死盯着他的脸,见他的反应,羞恼地冷笑了声:“我告诉你,这药没有其他解法,你现在不肯让爷碰,一会儿子就得爬过来求我。小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妇呢。”
钟宴笙的额发已经湿了,方才胃里的火窜向四肢百骸,烧遍了全身,将他拢进了蒸笼里,蒸腾得他出了一身汗,神智也在这股磨人的热意中,愈发昏沉起来。
他狠狠咬了下嘴唇,借着痛意清醒了点,水雾蒙蒙地望了会儿得意的孟棋平,缓缓道:“你能不能,过来一点。”
孟棋平的气息愈发粗了,闻声跟狗嗅到肉骨头似的凑过来,使劲嗅闻:“是不是热得厉害,想要爷疼疼你了?小……”
“啪”的一声脆响,孟棋平的话陡然中断。
钟宴笙在地上趴了半天,攒足了全身力气,狠狠地抽过去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甚至比他平时能使出来的力气还大,孟棋平措手不及,摔倒在地,眼前直冒金星,耳中更是一片嗡鸣,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挨打,望着看起来软绵绵的钟宴笙,整个人都傻了。
钟宴笙轻轻甩了甩手,打得手很疼。
孟棋平终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去掐钟宴笙的脖子,疯了似的大吼:“你敢打老子!”
手刚拽上钟宴笙的领子,外面突然传来阵嘈杂的声音:“大人!就是这艘船!我家小公子被姓孟的掳到了这艘船上!”
是云成的声音,还有巡游御史警告的高呼声。
方才孟棋平给钟宴笙灌酒的时候,他挣扎着把那盏灯扑灭了。
好在云成一直盯着画舫,带着人来得及时。
拽着钟宴笙的孟棋平手一抖,力道松了松。
他嘴上说着瞧不起淮安侯府,讥讽钟宴笙是假世子,但还是有忌惮的,否则也不会独自把钟宴笙约到画舫上来,准备先下药把人办了再说。
毕竟名义上,钟宴笙现在还是淮安侯府世子。
孟棋平脸色阴阴的,正考虑该怎么把钟宴笙藏起来,耳边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他愕然扭头,窗户不知何时已然大开,夜风呼呼灌进来,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
钟宴笙竟然果断跳下了画舫。
作者有话说:
宝宝的巴掌可是很疼的!
钟宴笙在姑苏长大,其实是会水的,上次游园落水,只是因为猝不及防,水又太冷了,他腿抽筋后就动不了了。
他身上滚烫得似火炭,夜里的河水又格外冰冷,刚落进来时,是缓解了一下的,但顺着河水飘了会儿后,那股滚烫的热意又重新燎烧遍了身体。
极端的冷热瞬间交替,对身体伤害太大,钟宴笙差点就地晕死过去,呛了两口冷水,才醒过神,抓住片刻的清明思索了下。
药效上来了,他现在谁都不敢碰见,但晚上的河水这么冷,若是泡半晚上,恐怕在把真世子接过来前,侯府就得先举办场丧礼了。
可是这药……该这么办?
钟宴笙是第二次感到这么无措慌乱,第一次是他从那个噩梦中醒来的时候。
一边是冰冷的河水,一边是滚热的身体。
钟宴笙像被裹挟在岩浆与冰川之间,模糊间像是成了这条河的一部分,意识也随着浮浮沉沉的,随着水波不知道飘了多远,忽然听到有人喊:“那边好像有人落水了!快快,绳套,捞上来。”
随即有什么东西套在了他身上,要将他往上拉。
钟宴笙蒙蒙抬起头,才发现周遭一片漆黑,他顺着水不知道飘到了哪儿,前方是个不大的画舫,船上的人正试图把他捞上去。
钟宴笙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了,牙齿微微颤着,说不清是因为那股灼热,还是冷的,仰着滚烫的脸,拽住了那根绳子,潜意识里不太想上去。
不上去,他可能会冷死在河水中。
可是他还中着药。
画舫上的人显然没想到他居然不太想上去,双方僵持了一下,似乎是画舫主人不耐烦了,模糊中他听到有人冷冷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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