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最后还是往腰间缠了几圈东西,又坐到梳妆台前,拨弄了下桌上的瓶瓶罐罐。
擅丹青者,在某些方面的技巧,自然也很纯熟。
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了半天,钟宴笙看来看去,满意地点点头,再扣上帷帽,以防万一。
他已经隐约摸到萧闻澜的性子了,确实不太靠谱。
万一他说的什么“难得一见的珍惜玩意儿”是指定王殿下呢。
做好准备走出春芜院时,钟宴笙撞上了钟思渡。
后者似乎刚回来,前日晚上不知道跟淮安侯聊了什么,望他的眼神更冷淡了些。
钟宴笙莫名其妙的,不过他也习惯钟思渡的态度了,礼貌乖巧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云成跟他形影不离的,不幸也染了风寒,起不了身,钟宴笙又不想带其他人,只好只身赴约了。
那道白色的背影走得慢吞吞的,看见什么都要瞅两眼,很不想出门似的。
隔了好一会儿,钟思渡才意识到自己望着钟宴笙离开的方向许久了,脸色不由难看下来,冷着脸转回了明雪苑。
萧闻澜在大门外等了会儿,便见钟宴笙戴着帷帽上了马车。
少年周身依旧浮动着浓郁呛鼻的香粉,那味道在封闭的马车里横冲直撞,逃无可逃,简直恐怖,萧闻澜一阵窒息,鼻子抽了抽,又打了个喷嚏:“钟小公子……啊湫!我觉得,你本身的味道就挺好闻的,为什么非要扑香粉啊?”
“我觉得这个香粉挺好闻的。”钟宴笙幽幽问,“你觉得不好闻吗?”
萧闻澜呆滞地看了他三息,长得好看的人说什么都对,他决定尊重钟宴笙的喜好,狠狠咬牙:“……好闻!”
钟宴笙满意,书上教的果然有用。
别人问不好回答的问题时,用反问可太有效了。
去萧闻澜口中那个“很有意思的地方”的路似乎颇远。
自从前日见了萧弄,钟宴笙这两日就没休息好过,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不知不觉坐着眯了会儿。
等醒过来的时候,马车恰好停了下来。
萧闻澜被人扶着下了马车,站在外边伸手:“钟小公子,要不要我扶你?”
钟宴笙还有些困倦,打了个呵欠,婉拒了他的好意,掀开帘子下马车。
脚刚踩上小凳子,忽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四下沙沙的竹叶声,有种若有似无的熟悉。
钟宴笙陡然生出了种极为不妙的预感,麻木地抬起头。
不远处熟悉的别院大门匾额上,四个大字龙飞凤舞。
长柳别院。
作者有话说:
全世界最靠谱的萧闻澜:嘿嘿。 钟思渡和裴泓不是cp喔,这篇文没有副cp的~ 注:文以行为本,在先诚其中。——柳宗元《报袁君陈秀才避师名书》
看清那四个大字的瞬间, 钟宴笙整个愣在原地,心一下凉了半截,缓缓缓缓地将伸到一半的脚尖往回缩。
但他还没完全缩回去, 腰上力道陡然一紧, 脚下腾了空。
钟宴笙人还蒙蒙的, 下一刻双脚就踩上了实地。
萧闻澜将他抱起来,轻松稳当地放在了地上。
“钟小公子, 不要害羞嘛。”
萧闻澜虽然十分喜好美色,但一贯只喜欢欣赏,并坚信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对, 顺手一帮, 眼中并无邪念, 大剌剌道:“不敢下马车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勉强自己摔着了才是大问题。”
钟宴笙呆滞地看他一眼:“……”
尽管萧闻澜的举止十分善意,但这一刻钟宴笙还是觉得自己看到了恶魔。
周边的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钟宴笙头皮麻麻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靠近此处一步了, 没想到只是眯了个觉,就被带了回来。
钟宴笙艰涩地张了张口:“我突然……”
不太舒服。
他声音小小的,话还没说完, 后边乱哄哄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他的话:“噢哟, 这宅子好生气派啊,萧闻澜, 你有这种地方,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除了钟宴笙外, 萧闻澜还约了不少人一道来, 其他人都是自行结伴, 或是乘着自家马车跟在后头的,见萧闻澜停下来了,也都停下来,陆陆续续过来,一时清清静静的长流别院外热闹得像菜市场,一群世家公子哥驻足在竹林边,打量着端肃的别院大门,七嘴八舌讨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长柳别院可不是萧爷的地盘,是定王殿下的。”
“哈?这是定王殿下的宅子?萧兄,你你你、这这这……你怎么敢带我们来这种地方。”
“萧爷,不如你先说说,你要带我们看的是什么?这两日一个字也不透露,神神秘秘的。”
“不会是要带我们去看定王殿下吧?”
这个神奇的猜测一出,众人登时头皮发紧,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鸡皮疙瘩狂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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