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蹭了一下:“舔一舔,就不痛了。”
怀里的人,比楼清棠开的任何药都要有效。
钟宴笙却会错了意,一下红了脸,憋了很久,狠狠地下定了决心:“那、那等到安全的地方,我给你舔舔。”
搂着他的那双臂膀陡然紧了紧,萧弄的眸色炽烈了几分,迅速回答:“好。”
雪原皑皑,远处冰河成片,更远处雪压枝头,莽莽茫茫,望不到边际。
但钟宴笙靠在萧弄怀里,没有刚出来时那么害怕了。
尽管眼下的情况不比没找到萧弄时好几分。
马队跟随在裴玥身后,不知道行了多久,相似的雪原风景不断被掠到身后,钟宴笙浑身骨头都发酸发疼,疲乏至极,歪歪地靠在萧弄怀里轻微眯了过去,又在突然之间被颠醒,反复了好几次,天光大亮时,终于隐约望见了远处的一片毡包。
边上的那群蛮子丝毫不见疲态,反而很高兴似的,大声笑着交流起来,有几人说着说着,目光就往钟宴笙这儿扫来,语气肆无忌惮的,似乎在讨论钟宴笙。
随即裴玥横了眼过去,语气很重地说了句蒙语。
一伙蛮人顿时熄了火,不太敢反驳裴玥的样子。
钟宴笙迷惑地眨了眨眼,想起萧弄好像听得懂蒙语,奇怪地小声问:“他们说了什么?”
萧弄冷冷地剜了眼那几人,低头用下颌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发顶:“他们说你,像小山雀。”
什么话!
钟宴笙很不高兴地瞪了那几人一眼。
那堆毡包看着很近,实则又骑了很久的马,才抵达了地方。
这显然是蛮人一个很大的部族,大白日正是人多的时候,男男女女穿着奇特的蒙袍,妇人头上许多都挂着珍珠玛瑙,颜色绚烂,腰带红绿相间,几乎个个都佩着华丽的小刀,见到裴玥带着一行人回来,每个人都朝着裴玥行礼打招呼,敬畏不已。
见到跟着马队过来的踏雪,这群牧民竟然也不害怕,只发出小小的惊呼声,神情愈发敬畏起来,望着踏雪的脸色格外恭敬。
踏雪雄赳赳地昂首挺胸踏进了蛮人的地盘。
钟宴笙和萧弄,以及几个暗卫的服饰与他们截然不同,但部族里的人似乎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并没有露出太反感的神色。
蛮人与大雍世代交恶,打了那么些年,双方一见面就眼红。
见到汉人情绪还这么稳定的,那应当是很少参战的部落,而且还是这么大规模的部落群……
钟宴笙心尖尖一动。
蛮人有三大部落,分别是阿鲁科、和硕特与敖汉,这次进攻大雍的主力,便是阿鲁科与和硕特两大部落。
他之前听萧弄说,往日喜欢骚扰边境的,也多是阿鲁科与和硕特部落,敖汉部落是三大部落里最低调的那个,很少惹事。
姑母离开大雍后就没了消息,他之前在京城也没细打听,难道姑母当年和亲的就是……
钟宴笙把内心的猜想说出来,压低声音:“哥哥,这是会不会是敖汉部落的地盘?”
萧弄爽快地点了下头。
钟宴笙迟疑地瞅了瞅他:“你知道啊?”
萧弄又点了点头。
钟宴笙:“……”
对哦,萧弄这个状态有些浑噩,但不是傻子。
难怪听到姑母自报家门后,萧弄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在漠北待了多年,应当记得三公主和亲的部族是哪个的。
其他的蛮人骑兵回到部落,便自行散开了,只剩裴玥带着钟宴笙几人到了一顶毡包前。
钟宴笙不知道坐了多久的马了,从大腿到臀上都没什么知觉了,艰难地动了几下。
萧弄翻身下马,抬起双手接他:“迢迢,跳。”
蛮人骑马是家常便饭,裴玥在部落里待了几十年,早已习惯了,下了马看了眼张着双手接钟宴笙的萧弄,路过的时候冷不丁冒出一句:“久闻大名,我还当殿下是个君子。”
钟宴笙本来磨磨蹭蹭的,听到这句话,吓得直接落了下来,被萧弄正好抱了个满怀。
裴玥摇摇头,掀开厚厚的门帘跨进毡包里:“进来罢。”
钟宴笙快心虚死了。
姑母原来知道啊。
他又磨蹭了下,回头吩咐几个暗卫自行休整一番,才拉着萧弄跟了进去。
踏雪探头探脑的,跟着一骨碌钻进来。
毡包里暖和极了,铺设得柔软华丽,中间咕噜噜地煮着锅东西,裴玥坐在边上的毡毯上,看了眼黏着钟宴笙不放的萧弄,又一句话把钟宴笙惊得差点绊倒:“看来这蛊毒的确邪诡至极。”
好在萧弄一直注意着钟宴笙,抬手捞了他一下,才没真的绊倒。
钟宴笙心跳愈快:“姑母,您……果然知道什么吗?”
裴玥倒了碗热腾腾的奶茶,推向钟宴笙,眉目柔和了一点,哪怕历经风霜,也隐约可以窥见年轻时的美艳凌厉:“坐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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