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宋嘉阳闭眼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百般无聊。
怎么才能再去一次街上呢,在不修好摩托车,等再冷点下雪他还怎么骑。
要不去找迟鹤问问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上次迟鹤替他解围,宋嘉阳对他好感加了许多,加上他在这里就认识迟鹤一个,想找别人也找不着啊。
说走就走,宋嘉阳从躺椅上起来,对晒太阳的杨阿奶喊了一声,“阿奶我去找迟鹤玩了。”
杨阿奶:“去吧,早点回来吃午饭。”
“知道了——”
去迟鹤家,大门紧闭着,好像每次来他家宋嘉阳都没见迟鹤在家过。
这家伙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都12月了,该收的粮食也都收完了,又不农忙,村里人都穿的暖暖和和闲在家里,只有迟鹤一天到夜见不着人。
找不到人只能回家,走半路宋嘉阳却碰见了骑自行车回来的迟鹤。
眼前一亮,他赶紧跑过去拦在宋嘉阳前面,迟鹤刹车微蹙眉疑惑看宋嘉阳。
“你去哪啦,我刚去你家找你没见人,我想问你件事呢。”
宋嘉阳刚刚离迟鹤很近,却在看见他浑身上下全是水泥灰后下意识嫌弃地退了几步。
迟鹤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神情依旧平静无澜,漆黑的瞳仁看向宋嘉阳,手语比划,【什么事?】
宋嘉阳半猜半蒙理解迟鹤手语的意思,他又悄悄离迟鹤远了点,怕他身上的灰弄脏自己,说:“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再去一趟镇上。”
迟鹤摇头,然后又比划了两下。
嗯?摇头是什么意思。
宋嘉阳不明白也看不懂手语,第一次觉得跟一个人沟通这么困难,他干脆掏出手机递过去,“你打字跟我说,我去镇上真有事,你今天没时间那明天也行。”
迟鹤接过他的手机,【我很忙,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后天行不?”
【都没空,你不是小孩上街非要人陪。】
村头在修水泥路,迟鹤趁着中午休息时间从工地赶回来给母亲做饭,他将手机还给宋嘉阳,绕过他骑车离开。
“喂!你什么意思啊!”
宋嘉阳握紧手机咬牙,刚对迟鹤萌生出的一点儿好感成功降低。
什么叫非要人陪,他要是自己能去还轮得到求迟鹤吗。
真是又冷又臭又讨厌的小哑巴。
迟鹤做好午饭喂完母亲,洗了碗拿来一块厚毯子盖在她腿上。
白薇歌姣好的脸上神情呆滞,眼神空洞凝视着某处,虽常年坐轮椅,但迟鹤将她照顾的很好,气色红润与常人无异,迟鹤又喂了她一些温水,勺子送到嘴边便机械地张开,再咽下,如此反复,仿佛不管喂什么她都会乖乖吃掉。
半杯水见底,迟鹤在临走前惯例帮她按摩僵硬的双腿。
时间差不多,锅里还剩下两个馒头和菜汤底,迟鹤三两口囫囵吃完,再次骑上自行车往村口工地过去。
迟鹤三个月前就在这个工地干了,按天算,干一天记一天的钱,年底结清,就快要过年了,农忙时迟鹤没去,如今闲下来他定然每天都会过去。
到工地,迟鹤利落穿上那件脏掉的衣服继续干活。
工程急着年底交工,工人们原本吃饭休息的时间是从12点到230,5点下班,现在130就得干活,干到晚上6点,少休息不说,还得加班多干活,工人们心里不得劲,手上敷衍着做事一边抱怨。
他可真抗冻
怨天唉地的声音不绝于耳,迟鹤沉默将两袋水泥扛到搅拌机旁,一个和迟鹤同村的工人大哥望了迟鹤一眼,过来悄声说:“你那么卖力干啥,咱多干活又不给钱,你还是按天算的小工,不是傻吗?”
迟鹤不会说话大家都知道,同村工人以为他不敢偷懒,偷摸着悄悄告诉他怎么怎么干活不会被监工的发现自己也不会太累的方法。
工人一边传授经验一边给他递来根烟,迟鹤摇头拒绝并感谢好意,工人还欲说什么,看见不远处的监工头子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吓得赶紧丢了烟,低头卖力干活。
六点一到工人立马撂挑子下班,迟鹤完成收尾后也收拾起东西骑着自行车回家。
十二月的天色,像被一层厚厚的黑布笼罩着,太阳刚刚落下,夜幕就迅速降临,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压缩了一般。
自行车车头迟鹤用铁丝绑了手电动当做车灯,光线并不亮,只能隐约看到黄土路的轮廓,这条路迟鹤走了无数遍,昏暗光线不会太影响他。
这条路已经走过太多遍,自行车轻车熟路行驶进村子,家家户户亮着灯,骑车下坡时遇到一个平时没有的坑洼颠簸了一下,紧接着听见轮胎被尖锐物品刺破,发出一声瘪气的声音,接着车头失去平衡,迟鹤皱眉刹车,停好车拿下车头的手电查看轮胎。
瘪陷下去的车胎上扎了好几个钉子,没办法再骑,手电照向刚刚颠簸处,只见一个小坑,那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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