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晨钟还未敲响,屋外就已经是一片嘈杂。
姜晚捂着耳朵翻了个身子,试图将那些聒噪的声音甩在身后。
池子时摆了摆尾巴,一道亮色的金光将屋子罩起,屏障之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晚的眉头舒张开,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又进入熟睡。
一个巨大的响音突然冒出,从姜晚而后的芯片中扩开。
“经考编办调查认证,东临山十六洞府考生广志在考期间无视考试条例,严重触犯天规,现已被拿下,望诸位考生以此为戒,熟记考试条例与三界法规。
下面为各位着重强调几点。
一,救助百姓或制服妖兽时不得在人间制造恐慌。
二,不得干扰人间秩序、六道正常。
三,禁止考生在凡人面前显露原型。
后续细则请关注人间办事处公布栏。”
姜晚气急败坏地随手抄起手边的枕头往天上砸,枕头砸到房顶,卡在房梁的柱子中间。
池子时睁着眼看着碎了一地的光点,自己恢复了三日才能攒出来的灵力筑造的屏蔽障就这么碎裂了。
照这个恢复速度,他怕是等姜晚都考上仙编了都还没恢复三成。
也不知仲奉找快速恢复灵力的仙丹找的如何了。
仲奉仙君坐在人间办事处的广播室外头,看着里面认真对着稿子重复播报信息的仙子满意地直点头。
一旁实习的小仙侍忙给空了的杯子添满水。
仲奉仙君挥挥手让他退下,舒服地往总裁椅上一靠,背陷进去,享受地眯起眼睛。
一个小仙女摸进来,变出多个分身来,半蹲下去,围着他,捶腿的,捶手的,捏背的……
“仙君龙眉凤目,气度不凡,叫小仙看着好生欢喜呢。”
那娇滴滴恶心心的音调叫仲奉仙君打了个寒颤,一把就把人推开了,那总裁椅因为惯性往后滑了好几米远,撞在后墙上。
仲奉仙君被甩在地上,扶着撞得要散架的腰爬起来。
广播室操纵台上不知何时停了一只纸船。
仲奉仙君拖着步子挪过去,拆开,熟悉的字和压迫感扑面而来。
信上在追问他关于回转仙丹的事。
那仙丹岂是凡物,天上地下只有三粒,妖王一粒,天帝天后各一粒。天帝那颗早赐给了九卿上神,妖王的那粒他是怎么也求不来了,至于天后的那粒也不知是送了谁,如今还没有下落。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在空旷的走道里响起。
广播室半掩着的门被推进来,长腿美女秘书站在门口,微微顿首,往后收了半步。
一个宽肩窄腰的男子迈着长腿跨进来,一身闪着暗钻的曜黑色西装在普通的白炽灯下闪闪发光。
来人松了西装外套的扣子,扯松了些领带,坐在了秘书推上来的总裁椅上。
仲奉仙君的脸上笑容标准,浑身肌肉都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喘。
“五殿下。”
此人正是仙族五皇子路以,人间办事处董事之一。
路以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长腿上,前倾着身子,细长的手指捏住先前那个小仙女的脸,慵懒地应了声仲奉的礼。
“让你们伺候仙君,做什么吃的。”
路以狠狠将那仙女撇在地上,秘书很快在那女子的脸上补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又进来两个保安将那人拖下去。
仲奉仙君伸手要拦,见到女秘书紧蹙着眉头,眼神凶狠着暗示他最好憋回去。
仲奉仙君默默又将手摁下了,恭敬地候着,等五殿下吩咐。
“川阳山的凶兽究竟能不能降住?”
仲奉仙君踌躇着不知如何应答。
川阳山的情况并不明晰,那山里囚着一个凶兽,被上古法阵镇压其中,但三界内都没有关于那个法阵和凶兽的文字记载。上一个负责口传的地仙不知何故消失无踪了,至此,关于川阳山的一切都成了迷。
川阳山的第一起伤人死亡事件可以追溯到半个月前,那时候盅雕也在人间多处流转,蛊惑人心。
土地以为这些死伤都是盅雕一人所为,天牢提审盘问盅雕时才发觉竟有出入。
在派天兵天将进去盘查后,那些无一不是重伤挂彩的,事后调查,那些人竟称自己连凶兽的影子都没发现就伤了。
路以一脚踹向广播台的机器:“那群考生呢?”
仲奉仙君咽了咽口水,有些心疼贵重机器。
“都通知下去了,已经到了一部分,此刻大概在准备进山了。”
路以勾起唇角,晃着手里的酒杯,透过光盯着玻璃杯里流动的酒。
“很好。”
仲奉仙君快速地扯了个要去现场查看的理由脚下一溜烟就跑了。
“殿下,阎罗会出手吗?”秘书确认仲奉仙君消失后才开口道。
路以晃着酒杯,看着广播站闪动的排名大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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