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总,你怎么学会的这个?”宁牵手里动作不停,一面问道,路桓则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去研究这些东西的人。
沉默了几秒,路桓则才说道:“她教的。”
那个女人最喜欢做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即使当时的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也对这些玩意不屑一顾,不过每次如果他能还原出折纸的步骤,那个女人就会笑着摸摸他的头说“小则真棒”,就好像他是做出了什么惊人的成就,明明就只是一些无聊的折纸游戏而已。
“很幼稚,对吧?”路桓则简短的说完,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问答。
“没有啊,折纸很有意思的,”宁牵眼神认真的说道,“可能乍一看就是重复一些步骤,但第一个想到怎么折的一定是个很厉害很有耐心的人,经过一些步骤就能把一张平面纸变成其他各种形状,难道还不厉害吗?”
说着,宁牵把手中折好的花放在路桓则掌心,“郁金香的花语是永恒的祝福,她一定很爱你。”
宁牵没想到路桓则母亲的墓会建在这样荒凉的地方,背靠荒山,只有这一座孤零零的坟立在这里。
这个地方距离他们现在所住的农庄还有一里地,他们是走着过来的,越走越荒凉的景象,起初还让宁牵有所怀疑,直到看到墓碑,宁牵才确信他们没走错路。
墓碑上不仅没有照片,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画着一只小鹿的图案。
猜出宁牵的疑惑,路桓则说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母亲不止一次跟他说起过,小鹿天生就是应该归于山林,只有那里才是它真正的家。
宁牵听到这个解释却没觉得奇怪,而是点头道:“嗯,很适合她。”
路桓则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提来的包里拿出抹布擦拭起墓碑,宁牵也跟着在一旁把墓碑边缘的杂草拔掉。
等清理结束,路桓则才把那束和宁牵一起制作好的郁金香纸花放到墓碑前。
“妈,我来看您了,我一切都很好,前段时间我已经去路家把您的东西取回来了,您放心,从此以后您和那个地方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感觉到路桓则的情绪有些低沉,宁牵捏了捏他的手掌,反被路桓则一把握住:“对了,妈,这是宁牵,我俩结婚大半年了,其实早该带他来看您,不过一直等到现在过年才有空,这束花还是他跟我一起做的,他手艺可比我好很多,你应该会喜欢吧。”
说着路桓则看向宁牵,示意他也说点什么。
宁牵原本只以为是陪他过来,免得一个人扫墓孤孤单单,但怎么现在变得好像第一次见家长一样正式,居然还要他发言。
明明墓碑上只画着一只小鹿,宁牵却倍感压力,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才说道:“阿姨您好,我叫宁牵,是路总的……合法伴侣,第一次见面有些仓促,下次再来,我一定会给您带好看的鲜花过来,您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希望您能保佑路总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路桓则看他略带局促的模样,淡淡轻笑了一下说:“您也要保佑宁牵学业有成、工作顺利、每天开心。”
宁牵瞪了路桓则一眼,这话说的,路妈妈没事保佑他干嘛,再说“学业有成”“工作顺利”和“每天开心”这就是互相矛盾的好吗,学业有成、工作顺利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宁牵又陪路桓则在路妈妈墓前待了一会儿,正要返程回去,就看到有人也往这边走来,看身影像是一老一少。
本来还面带一些笑意的路桓则在看清楚人后,脸色沉了几分。
宁牵认出走来的老人是那天在公园里下棋的大爷,打了一声招呼道:“爷爷,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路桓则却冷声道:“不巧。”
说着他看向来人:“你是在这里专门等我?”
下棋大爷吹了吹胡子,语气冷硬道:“我等你干嘛!”
“哦,既然不是等我,那我走了。”说着就要拉着宁牵离开。
“你这个臭小子!”下棋大爷气得用拐杖敲了几下地。
旁边戴眼镜的年轻男子忙拉住他:“小则,爷爷是在这里等你的。”
说着又对老人说道:“爷爷,你不是有话要跟小则说吗,你俩先聊。”
然后对着宁牵使了一个眼色。
宁牵先是看向路桓则,路桓则微微颔首,宁牵才跟着年轻男子往一边走去。
“你就是宁牵吧,我听爷爷说起过你,”年轻男子边走边说,“忘了跟你介绍一下,我叫邝朗,是路桓则的表哥。”
察觉宁牵有些惊讶的表情,邝朗说道:“是不是从没听路桓则提到过我家?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对于他妈妈的事你了解的有多少?”
宁牵专心看着脚下说:“没怎么了解。”
邝朗听到这话倒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他愿意带你来这肯定会告诉你一些以前的事,不过也对,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对任何人示弱的,他就是太倔了,其实就算示弱也不代表着……”
“您到底想说什么?”宁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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