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桓则抬手按下去他头顶翘起的一小撮柔软卷毛道:“要去机场接一个人,你今天还要去店里吗?”
宁牵点头:“木茵姐说昨天刚刚到了一批原料货,得整理一下仓库。”
虽然比不得路总,自己的小店里也时常有事要忙,上班日宁牵还是会老老实实去手工坊。
路桓则虽然不大乐意,但还是说道:“让高叔开车送你去,要下班前打电话给高叔来接你。”
“我可以自己坐大巴过去的。”
这还要多亏了路桓则他们开发度假村时就安排好了交通路线,每天都有前往度假村的大巴车,宁牵现在过去正好赶得上。
快要脱口而出的“听话”,来到嘴边顿了一下变成:“最近是流感高发期,不要去挤大巴了。”
宁牵想了想,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独居,要是被感染了,又传染给路桓则和杜管家就不好了,便还是答应了下来。
“午餐我会让人送过去给你,流感期间少吃外面的食物。”
别以为他不知道宁牵平时在店里总是爱点附近的麻辣烫,那高油高盐的东西怎么可以经常吃。
嘱咐完宁牵,路桓则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航班晚点了,路桓则在机场多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路一鸣被他的人带着过来。
一开始路一鸣还骂骂咧咧挣扎着,看到车上坐着的人是路桓则时,他就哑了火。
路桓则看了他的头发一眼,常年张扬着染成五颜六色的发色被染回了黑色,整个人看起来也颓丧了不少。
路一鸣被推进车厢,坐在了路桓则旁边的位置,车子缓缓启动。
路桓则目光注视着前方,平静开口道:“在外面旅游的这段时间玩得还好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好友的寒暄。
路一鸣啐了一口道:“别跟老子来这套,要做什么你直说,不是你找人下套把我骗回来的吗?”
他虽然没机会参与路家核心的继承权争斗,但从这种家庭里长大的怎么可能连这点智商都没有,看到路桓则的瞬间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可没有骗你,你爸他确实去自首了,现在已经被警方拘押了起来。”
“傻不愣登的老头,”路一鸣低声咒骂了一句,但又说道,“我直说了,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他事先一点都不知道,你要怎么才肯放过他?”
面对路一鸣的直白承认,路桓则问道:“我和你有仇?”
路桓则这段时间也反复盘了一遍自己和路一鸣那些为数不多的交往中,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可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来路一鸣有什么理由来报复他。
“呵!”路一鸣冷笑了一声,“你对路家做过什么你不清楚?”
听到这话,路桓则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承认在扩充自己的商业版图时对路家是打压得最严重的,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放过蚕食掉路家的机会,可这轮得到路一鸣来出什么头?路老爷子和路正礼又不是死的,尤其是对于一个注定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来说,怎么看路一鸣都没理由插手。
还是用这么冲动又愚蠢的方式,能这么快查到路家头上,就证明他连抹掉那些痕迹的能力都没有。
或许是受路一鸣开诚布公的态度影响,路桓则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
被嘲讽了自己的手段低劣,路一鸣也没生气,只不过嗤笑道:“你觉得我手段冲动愚蠢,可很有用不是吗?要不是绑错了人,局面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路一鸣不提还好,提到这个路桓则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你做这一切是为了向路老爷子表忠心?”
路一鸣虽然被承认是路家的孩子,但身份却一直很尴尬,用这种事博得路老爷子欢心,来换取更大利益也不是不可能。
“我犯得着向那个快入土的老登表什么忠心?”路一鸣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眼底却满是冷意。
他小时候也算是在路家长大,小孩子不懂事,但能敏感察觉到大人的喜恶,他起初以为爷爷、阿姨和弟弟不喜欢他是自己不够听话的缘故,还做过不少讨好他们的事,后来证明,在他们眼里自己出生就注定是错的,他也没必要对这些人浪费心神。
“比起表忠心,给他们做点堵心的事不是更好吗?”路一鸣又说道。
“所以你这是为了给路家添乱?”
“……倒也不是,”路一鸣看向路桓则道,“其实你是好是坏,是死是活,对我而言都无所谓,可谁让我老爹现在是路家幕前的掌权人。”
路正礼被路老爷子逼迫着要对路桓则进行反击,放话说如果半年内路氏集团没有起色,就让路正礼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路正礼整日为这些事焦头烂额。
他听说后还专门去劝过他爹大不了别干了,这个路氏集团的总裁爱谁干谁干。
路正礼只是摇头叹息看着他说,如果自己不能成为路家的下一任掌权人,他以后也就没有了依仗,路梓桐是名正言顺的婚生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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