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脸不耐烦,“牙疼。”
她有一颗乳牙一直没有脱落,虽然没被虫蛀,可当正常牙用,但总时不时会疼,小时候疼得尤其厉害,长大后好转了些,都快忘了这桩了,谁知道又突然疼起来。
谢折见她吃痛不已的样子,转身道:“来人,传唤医官。”
贺兰香恼火道:“叫大夫又有什么用,我从小到大看的还少吗,除非把这牙拔了,可若拔了,我吃饭又该怎么吃。”
说话间肝火一旺,疼得更加厉害,贺兰香忍不住呻-吟出声,站都站不稳了,坐倒在贵妃榻上,揉着脸颊欲要落泪,一反方才气焰嚣张,变为楚楚可怜的柔软模样。
谢折想起幼时换牙牙疼,他娘总会帮他晃动那颗疼牙,虽不能治本,多少能缓解些许痛意,便道:“你把手伸到口中,将那颗牙晃上一晃。”
贺兰香只抽泣,根本不搭理他的话。
谢折自鼻子里喷出一口闷气,大步迈开走上前去,坐在榻沿,倾过身去,伸手抬起贺兰香的下巴。
朱唇琼鼻,剪水清瞳,这张脸实在有让人轻易原谅的资本。
谢折稍顿了下神,在贺兰香疑惑的注视中,将另只手亦朝她伸去,手指不由分说撬开那两瓣红唇,分开齿关,大拇指的指腹沿贝齿一路摸索。
在按到左下排最后一颗磨牙时,贺兰香疼得颤了下身。
“忍着,等会就好了。”他说道,摁住那颗乳齿晃动起来。
贺兰香脸颊潮红,噙泪湿润的双眸含嗔带怨,极不情愿。可擒住她下巴的大掌力度太大,即便只使两分力,也足够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张着红唇,由着那根手指在口中按揉。
说来也奇,原本钻心的疼痛,在晃动中居然发痒起来,分担了一部分的疼痛,转为疼痒交织的古怪滋味。
晚风清凉,揉碎灯火,窗外山茶花树枝叶沙沙作响,月光穿入,照入窗中,投下斑驳起伏光影。
斑驳的晦暗里,湿漉漉的潋滟美目与冷淡黑瞳对上,未散的甜蜜果香在二人之间荡漾,随呼吸翻涌,升温,发烫。
随着时间而过,贺兰香脸上的痛苦神色稍有缓解,方法显然起了作用。
“好点了吗。”谢折问。
贺兰香是该点头的。
可当柔嫩的舌尖不经意与口中指腹上的硬茧相蹭,酥麻的痒意自口中传遍四肢百骸,她就鬼使神差地闷哼了一声,假装未有好转。
谢折只好继续。
他再度倾身,悬虚覆在她的身躯上,将手指又深入了些,指腹不轻不重地按住那颗磨牙轻轻晃动,伴随动作,女子口中柔软的内壁与舌头亦在遭受指腹的磨蹭,细嫩包裹粗糙,宛如若即若离的挑逗。
谢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渐沉。
“好了。”他忽然抽出手,一条细长清亮的银丝自香檀小口拉扯而出,黏连在他的指尖,又倏然断开,留下满指头湿润。
他起身,背对贺兰香,已有离去的意思,沉声交代:“以后若不提前告知我,不得胡乱走动,更不准与王家人见面。”
尤其是那个王元琢。
贺兰香揩了下勾在唇畔的口水丝,声音薄软,毫无波澜,“我与郑氏的关系自不必多说,她对我发过好心,我自然不会刻意与她疏离,你再警告我多少遍也没有用。至于那个王元琢——”
谢折气息一沉,背影僵硬三分。
贺兰香未察觉他的变化,自顾自道:“先前在温泉庄子,我曾偶遇过王元琢,我担心他把我的踪迹告诉他爹,以此推断出你我的关系,所以刻意接近了他,想要试探一二。”
她轻嗤一声:“哪想到,这王二就是个单纯的书呆子,根本没有去想那么多,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算是个值得结交的人,若有需要,我甚至可以从他身上套取他族中的消息。因为我发现,他对我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和喜欢,而且很真挚,不像装出来的。”
谢折听她说完其中隐情,别扭整晚的心情总算有所缓和,嗓音都放温了些,“所以,你接近王元琢,只是想利用他,没有别的打算。”
贺兰香想了想,实话实话:“那倒也不是,他是个颇有雅趣的人,又有才情,我利用他是真,答应与他结交为知己也是真。”
“知己……”谢折自齿间挤出这两个艰涩的字,本欲发作,想到不能再让贺兰香生气,便再未置有一词,沉默着抬腿离开。
“等等。”
晚风舒缓,摇曳的烛光月影在贺兰香的罗裙上起舞,慌张了她原本就算不得清醒的眉目。
她咬字轻软,低着眼眸试探:“你,你今晚……”
谢折顿了步伐,转脸看她。
四目相对,滋生欲说还休的欲-望,贺兰香却嫣然一笑,坦然自若的模样,“你今晚入宫是为了什么?别忘了,不光我要向你报备,你谢大将军也一样的。”
谢折眼中似有一丝光彩湮灭,回过脸,不冷不热地启唇:“受陛下传唤,商议镇压起义军事宜。”
贺兰香顿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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