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态度后,她……下意识地看了陈云州一眼,说道:“秉公处理吧。”
“是。”杨柏川应道,给旁边的随从使了一记眼色。
随从会意,立即跑回了衙门,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叠卷宗过来交给了杨柏川。
杨柏川转手就将卷宗递给了陈云州:“陈大人,此乃我收集到的齐家犯事的证据,都在这里了,今日便交由大人。”
从上次齐项明又跳出来找事之后,杨柏川就安排了人在暗中搜集齐家犯案的证据,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搜罗了一堆齐家的罪证,即便今日虞书慧不被逼得自爆身份,他照样能置齐项明于死地。
杨柏川之所以掌握了这么多证据还没动齐项明,是因为最近收到了调令的通知。
他打算将证据交给陈云州, 也算是给了陈云州一个人情。
陈云州跟齐项明过节甚深,水火不容。他上任后,亲自处置了齐项明心里岂不是更痛快?
而且齐家犯事不少,陈云州严惩并广而告之,既能立威,又能收买民心,还能让陈云州在庆川城快速立足。
他本是打算一会儿去衙门交接时才将卷宗给陈云州的。
但既然齐项明自己找死,撞上来了,那今天就将他拿了。
陈云州接过翻开一看,很快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
看来杨柏川是下了苦功夫的,连十几年前,齐家跟人争一个铺子,暗中派人打断了别人腿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还寻到了当年的受害者。
齐家在短短二十年内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家一跃成为庆川城有头有脸,往上爬的时候手中沾过不少血。
只是齐项明比他儿子聪明狡猾,做得非常隐蔽,而且信奉斩草除根,再加上他在庆川非常有权势,这些事才没有暴露出来。
可仔细一查,终究还是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的。
陈云州大致扫了一遍齐家的罪行,确认就是砍齐项明十次脑袋都不够用后立即下令:“来人,将齐项明押入大牢,再将齐家全部查封,相关人等带回府衙,择日开审。”
齐项明听到这话,也顾不得痛了,怒道:“不,不,你们这是公报私仇,你们这是挟私报复……你们不可以这样……”
似是知道这样训斥陈云州和杨柏川是没用。
齐项明强忍着断臂钻心的痛,趔趄着爬向虞书慧的方向:“公主殿下,小的错了。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要治就治小人一个人的罪吧,求求您,饶了小人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求求您了……”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爬,就像那些曾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们父子,被他们视为贱民的普通人一样。
鲜血顺着他爬行的方向,一滴滴落在地上,将地面都染红了,看起来非常血腥。
但更令人震惊的还是齐项明的举动。
陈云州忍不住蹙了蹙眉,这齐项明可真是个狠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能忍常人不能忍之痛。
斩草除根,绝不能放过这个家伙。
他冷声说:“你少往公主身上泼脏水!来人,将齐项明押下去,找个大夫,给他胳膊止了血,别让他就这么死了。改日审判,我会让全城的百姓知晓齐家的罪行,让他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陈云州已经领会了杨柏川的用意,自是不会错过这个立威的好机会。
新官上任三把火,齐项明齐家就是他在庆川烧的第一把火。
“不,我没有,不,你们诬赖我……”齐项明犹不死心,可衙役已经上前将他拖拽着拉走了。
齐项明一被带走,客栈外顿时寂静了下来。
杨柏川瞅了瞅陈云州,又看了看虞书慧,出声道:“公主乃千金之躯,怎可住客栈,请随下官前往衙门,下官这就命人收拾出一个院子让公主暂居。”
现在虞书慧的身份已经暴露,再住客栈确实不妥。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陈云州和杨柏川都吃不了兜着走。
相较之下,还是知府衙门后院更安全。
虞书慧点头:“好,有劳杨大人了。”
杨柏川小心肝一颤,以前听这姑娘说有劳他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怎么这么紧张呢?
低咳了一声,他说:“那臣就先告退了。陈大人,护送公主回衙门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陈云州翻了个白眼送他。
这人能不能做得再明显一点?
衙门就在一街之隔,而且没看虞书慧跟前有那么多安吾卫的高手吗?哪用得着他们衙门的这些普通衙役保护?
可虞书慧的身份到底是不同了。
人在官场,怎么也得做做样子。
陈云州拱手恭敬地说:“公主殿下,请随臣回衙门吧。”
作者有话要说
042 以暴制暴
客栈距衙门只有一街之隔,半刻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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