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性子肯定是没法带领庆川、兴远击败葛家军,并将庆川、兴远、仪州打造成如今商贾、流民口中的世外桃源。
倒是那个郑深,对庆川、对朝廷的情况很是了解,说是他主政庆川都比陈状元可信。
至于林钦怀、童敬二人,又是何来历?他们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钱清荣感觉心里的疑团越来越深了。本来在兴远的时候,他就觉得林钦怀这人有些奇怪,本以为对方是怕自己过来夺了他的兵权,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就在他愁眉苦思之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阿元公子,小的给钱大人送醒酒汤来了。”
钱清荣赶紧重新躺回床上装醉。
山下,陈云州和柯九也在吃桃子。
夜风凉凉,躺在院子中,吃着桃子,看着星星,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桃子的皮太厚了,而且还有毛,黑乎乎的洗得不大干净。
陈云州这时候就有些怀念上辈子吃过的各种桃子了:“哎,要是没毛就好了。”
柯九咬了一口桃子,乐呵呵地说:“公子,这桃子怎么会不长毛呢,洗洗就好。”
少见多怪,油桃就没毛。
陈云州没有多说,只有有点惆怅,穿越三年多了,哪怕已经有了亦师亦友的朋友,有了将他视为兄长的弟弟,什么都不缺了,陈云州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怀念在现代的日子。
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还在不在。
老爷子会不会很伤心?
好在老爷子不止他一个孙子。
“大人,郑先生派人送信来了。”柯九的声音拉回了陈云州游离的思绪。
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柯九赶紧将油灯拿了过来。
陈云州拆开信快速看了一遍,看完后不禁扶额。
真没想到,陈状元在山上呆了三年竟如此呆了。
罢了,再让陈状元去应付钱清荣肯定会出乱子,还是赶紧让他下山吧。左右已经见过了,以后书信来往即可。
将信放到灯火上烧了,陈云州吩咐柯九道:“明天你安排一个人上山,说河水县那边洪河水位暴涨,恐有决堤的风险,文县令派人来请陈大人去一趟商议对策。”
这么大的事,陈状元要走人,钱清荣总不好再挽留吧。
柯九连忙跑过去嘱咐来人,让其回山上告诉郑深。
本来按照原计划,他是要去三十里外百里沟等着郑深他们过来,到时候在那里跟陈状元交换身份的。
但现在出了岔子,陈云州有些不放心,决定在山下等着,明天他们走了之后,他再在后面跟着,确认没问题了,双方直接在路上换回来。
清晨,钱清荣醒来,使劲儿揉了揉肚子。
饿死了。
昨晚郑深他们是真狠啊,一口菜都没吃,就猛灌他的酒。
他在装醉,也不好让阿元去厨房里给他拿点吃的,最后吃苦的竟是自己。
下次再有这种事,他说什么也要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想了一晚上,他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事,说不定是葛镇江在韬光养晦,怕自己一口气拿下太多的城池,会成为朝廷的眼中钉,所以明明占领了兴远、庆川、仪州,对外却搞这些名堂,欺骗朝廷。
而陈状元现在就是他们明面上推出来的傀儡。
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想办法找陈状元单独聊聊才行。
钱清荣对着镜子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出了门。
在院子中打太极拳的郑深听到开门声立即收了拳,拱手行礼:“钱大人,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大人见谅。大人饿了吧,我让厨房煮了些软糯的清粥,宿醉过后喝些粥比较好。”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钱清荣心里想骂娘,嘴上却只能说:“郑先生想得真周到,麻烦了。陈大人起了吗?”
郑深笑呵呵地说:“我家大人一向起得早,现在爬山去了,钱大人先用膳吧,一会儿他应该就回来了。”
这是他们提前制定好的策略,将陈状元赶出去爬山,这样就能跟钱清荣错开又不突兀了。
钱清荣不再说什么,笑了笑,去了膳厅。
郑深洗了手,过来陪他用膳:“他们都习惯早起,已经用过膳了,在下陪钱大人吧。”
钱清荣看着面前的稀粥,腌制的咸菜,清炒的青菜,香葱煎蛋,都怀疑郑深是故意的,这些玩意儿哪填得饱肚子啊。稀粥好歹也搭配两个馒头什么的吧。
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顿清汤寡水的早饭。
终于陈状元回来了。
他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是汗,有些喘气。
仆人连忙端来水让他洗手。
钱清荣留意着陈状元的手,细腻白皙,除了指腹有些茧子,其他的地方都干干净净的,露出的一截胳膊也白生生的,没有任何的伤疤。
显然,这位同年这几年生活上没吃过什么苦,应该也没受过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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