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试探试探陈云州。
他派人给陈云州送了名帖,想去拜访陈云州。
但这次他吃了闭门羹,庆川府衙的回复是临近年关,陈大人事务繁忙,最近没空。
一天如此,两天如此,三天也这样,胡潜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出了纰漏,陈云州是故意不见他的。但他不知道陈云州猜到了多少。
现在才过去几天,还不足以让楚弢大军攻下田州。
所以他决定一定得再见陈云州一面。
陈云州自打猜到胡潜是个空壳子后就让下面的人不要通禀了,只要是朝廷那边的人求见或是送帖子,都一律婉拒了。
这胡潜表面看着位高权重,可来出公干买东西,却连几万两银子都没揣,也不过是面上风光,在朝廷早就是弃子了。
这种人做不了主,也榨不出油水,陈云州时间金贵,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
底下的人也很好地奉行了这点。
但架不住胡潜耐性好啊,从早上到了府衙就一直等着,等了三个时辰,除了喝水上茅房,硬是不肯走。
眼看都下午了,他还赖在衙门,柯九也很头痛,只得向陈云州禀告了这事:“大人,他赖在衙门不走,一会儿您回去肯定要碰上他。要不小的安排人将他丢出去?”
陈云州没想到胡潜这么有毅力,笑了笑:“不用,待会儿回去就顺便见一下,也好让他死了心。”
半个时辰后,陈云州回到府衙,直接去了待客的偏厅,笑道:“听说胡大人等了我快一天,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胡潜连忙站了起来,笑道:“没有,胡某回客栈也没事。”
陈云州没坐,站在门口说:“胡大人的来意我已经明了。那我也跟胡大人透个底,也省得浪费大家彼此的时间了,我们庆川的火药已经卖完了,短期内都不会有库存,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胡大人请回吧。”
胡潜怔怔地站在那。
他从这几天庆川府衙对他冷淡的态度就猜到了一些,如今在陈云州这里彻底得到了证实。
“为什么?”眼看陈云州要走,他忍不住问道。
陈云州回头笑看着他:“胡大人,他们出的价码更高。我又不是专门做善事的,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就卖谁了,你也不用拿高昌人说事,现在西北军只有四万人驻扎在前线,这点人拿什么反攻收复失地?”
胡潜讷讷,许久才沙哑说道:“可他们是乱军,烧杀抢列无恶不作。我本以为陈大人与他们不同,没想到,陈大人为了区区几万两银子竟然……”
陈云州快速打断了他:“胡侍郎,我想你搞错了两件事。第一,在朝廷眼中,我陈云州也是乱臣贼子,朝廷恨不得诛之而后快。第二,在我眼里,朝廷与龚鑫、葛镇江之流无甚区别。”
“这怎么能一样。”胡潜急急忙忙反驳,“朝廷才是正统,他们一群乱民,造反滋事,走一地抢一地,恶贯满盈。陈大人,你帮他们就是助纣为虐!”
陈云州被这话逗笑了:“如果是乱军是明抢,那朝廷算什么?今年夏天,朝廷又增加了一成的田赋,现在田赋已高达五成,胡大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胡潜辩解:“陈大人,这是因为朝廷多线作战,军费开销巨大,国库入不敷出,不得已,朝廷才加征田赋的。等平乱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云州讥诮地看着他:“胡大人,你可能不明白五成的田赋对广大的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很多人熬不过这个冬天,还谈什么以后?胡大人不必急着跟我争辩,明日你自己去乡下走一遭,过一过老百姓的日子,再来说你的这些高谈阔论吧!”
“你若是对大燕王朝忠心耿耿,仇视我这个乱臣贼子,我无话可说。但你要是替天下百姓来指责我,凭什么?庆川百姓比你有发言权。”
“还有你嘴里的葛镇江、龚鑫之流,他们也不是生来就是乱军,天生就反骨的,到底是谁让他们成为乱军,成为恶魔的?不是别人,正是你所效忠的这个朝廷!”
胡潜被陈云州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想反驳,可张了张嘴,脑海中却划过戈箫那张阴险的脸,然后是一毛不拔没钱就提议加田赋的富国祥,还有结党营私的虞文渊……
陈云州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离开。
胡潜一个人在空寂的偏厅站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久久等不到他的小厮阿牛找过来。
“大人,您这是怎么啦?”
胡潜抬起猩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阿牛,我错了吗?”
“怎么会呢?大人仁慈厚道,是再好不过的主子。”阿牛上前扶着他,“大人,你手好冷,咱们快客栈吧。”
胡潜失魂落魄地跟他回了客栈,简单吃了点东西,坐到床上后,胡潜问:“阿牛,你见过城外百姓的生活吗?”
阿牛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问,身份一个仆人,他自然是经常跟所谓的下等人打交道,也见过底层百姓的生活。他无比庆幸,自己家能摊上这么个宽厚仁慈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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