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川军记恨他,才不想去西城门呢。
但正是因为如此,右贤王才会让他去。因为他对陈天恩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并不信任,陈天恩能背叛大燕,有朝一日就可能背叛他们高昌。
东边的王石原是个野心家,南边的楚弢久攻不下,都可能劝降陈天恩,只有陈云州这边跟陈天恩仇深似海,绝不可能放过他。
陈天恩也知道这点,所以在西边战场上,不用右贤王说,他都会尽力。
朱宜年仿若不知道这些,点头道:“也好,庆川军狡诈阴险,咱们高昌人直来直往,很容易中敌人的奸计。还是陈将军他们更了解中原人,让他们去更合适。”
右贤王拍了拍他的肩:“你理解就好,等你伤好了,本王还有重任要交给你。”
“多谢统帅信任,是统帅救了末将,也是统帅排除异议重用末将,统帅之恩,末将没齿难忘!”朱宜年郑重行礼。
右贤王笑了笑:“朱将军也为本王解忧多次。你胳膊在流血,回去再让大夫包扎好,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
“谢统帅,末将告辞。”朱宜年拱手道了别。
等人走后,右贤王身边一中年人低声说:“王爷,这次城西损失不小,这位朱将军素来多谋,怎会如此轻易就中了对方的圈套?”
右贤王瞥了他一眼:“你是怀疑朱宜年?不必,他都将嘉衡帝弄死了,还曾多次带兵南下攻打西北军,劫掠中原,他没有回头路可走,将你们那些小心思收起来。”
中年人心里一紧,连忙表态:“是属下失言。”
右贤王叹了口气,语气稍缓:“朱宜年虽不是我们高昌人,但其学识渊博,能征善战,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至于今日战事的失误,那也是受了陈云州的刺激。陈云州害死了他的好朋友,还屡次用这人来刺激他,他能不疯吗?本王也是担心他太过冲动,被陈云州牵着鼻子走,因此才将他换了下来。”
中年人惭愧地说:“还是王爷想得周到,是属下多虑了。朱宜年这人重情重义,陈云州杀了他朋友,他不可能跟庆川军合谋。”
右贤王点头:“正是如此。”
这也是他从未怀疑过朱宜年的原因。
出了王府,朱宜年先回了自己的住处,关上门,掏出那封信仔细又看了一遍,手指在一些字上抚过,这些字连起来是一句话:陈状元活着,戈箫欲动其家人,已安置。
真的还是假的?
朱宜年心里抱着无尽的希望,但又很怕这个希望落空。
现在被撤了职,他正好有空。
将信收了起来,朱宜年起身又去了天牢,来到戈箫的牢房门口,对狱卒说:“打开!”
狱卒真是怕了这个煞星,赶紧打开了牢门。
牢房中,戈箫咳个不停,见到来人立即噤了声。
他这段时间虽没嘉衡帝过得惨,但三天两头被抓起来挂在墙头,住的是潮湿发霉的天牢,吃的都是残羹冷炙,若不是天气太冷,估计都馊臭了。
戈箫养尊处优多年,从未过过这样的日子,但强烈的求生欲支配着他,让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看到朱宜年,他心思一动,连忙起身行礼:“罪臣戈箫见过将军,罪臣有事想向右贤王禀告,还请将军帮忙通报一二,此事对高昌非常重要。”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高昌人的高层,他得抓住机会。
朱宜年定定地看了戈箫几息,这几天他派人打听过这位嘉衡帝宠臣的信息。外面对他的评价,都是擅长逢迎讨好嘉衡帝,巧舌如簧,阴险狡诈,总之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朱宜年并不关心这个,他只在意一件事:“你曾将陈云州,我说的是陈状元的家人亲戚抓入京城?”
戈箫一听就知道此人是来问罪的,连忙说道:“将军,这都是误会。没错,我是曾将陈状元的家人请入京,安置在庄子上,但这是怕那叛军迫害陈状元的家人。陈状元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之才,罪人极为仰慕,怎会抓他的家人……”
“人呢?去哪儿了?”朱宜年没心思听他这些废话。
戈箫哪知道人去了哪儿?
当初发现陈云州的真实身份,知道陈家人毫无用处之后,他就没管了,哪晓得今日还会被人翻出来。要知道还有这一出,他一定让下面的人将他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朱宜年见他没说话,开口道:“你不知道。”
戈箫苦笑着说:“回将军,后来罪臣生了一场病,大燕又不安稳,那皇帝天天叫罪臣进宫,罪臣也就没来得及……”
朱宜年已经没心思听他说这些了,径自转身出了牢房,丢给狱卒一句话:“将他的舌头拔了,现在,马上!”
拔了舌头,他哪怕能将死的说成活的也无用了。
狱卒咽了咽口水,连忙说:“是,将军!”
牢房内,戈箫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竟招来此等大祸。他连忙下跪:“将军饶命,将军,罪臣很有用,罪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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