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川军这次拿下京城,损失了一部分兵力,而且还分了三万人去池州,京城还要留几万防守,能派的人有限,在兵力上恐怕占不了多少优势。
“少主,林将军,不若让我现在出城,去楚家军大营劝说楚弢。”郑深站起来,“楚弢跟王石原这个野心家不同,他对大燕王朝忠心耿耿,但如今嘉衡帝已死,京城陷落,虽还有皇室子弟逃出京城,但大燕气数已尽,我想他心里也清楚。”
“给我一天时间,若明日傍晚,他还没归降的意思,后日林将军就直接出兵吧。这样明日庆川军能休整一日,而且我在楚家军大营,也可迷惑楚弢,他肯定想不到,我还在极力争取他,咱们就突然对他动手了。”
林钦怀闻言点头:“郑先生所言有理,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他带回来的大军连续赶了两天路,又打了一天的仗,全军上下都很疲惫了,再连续作战是有些吃不消,休整一天,恢复体力再出战确实比较好。
郑深笑道:“若能劝降楚弢,免去一场兵灾,如此功德,冒一场险又如何?况且,我与楚弢乃是旧识,有点交情,他不会轻易对我动手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云州也不阻拦,他看向郑深:“那郑叔你当心一些,事若不可违,那就不为。对了,早晨担忧高昌人攻破大营,我将一部分行动不便的重伤员送去了楚弢那。”
郑深明白了,笑着拱手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去楚家军驻地。”
为免引起楚家军的警惕,他只带了几个便衣护卫就急匆匆的出发了。
天黑了,楚家军营地中亮着稀稀疏疏的灯火。
楚弢坐在营帐中,对面坐了几名将领,每个脸上都喜忧参半,喜的是作恶多端的高昌人被驱逐出了京城,忧的是庆川军攻入了京城。
“楚将军,斥候发现,庆川军来了大量援军,如今庆川军已全部入城,咱们还要在这里干等,坐以待毙吗?”
楚弢瞥了他一眼:“甄统领的意思是?”
甄卫说:“楚将军,咱们去城东跟禁军汇合吧。想要抗衡庆川军,单凭我们这几万人恐怕不行,必须得跟禁军联合起来。”
这是事实,京城易守难攻,现在庆川军已入城,占据了地利。
楚弢眉头紧皱,他其实不大瞧得上王石原,当然王石原也一直防着他,所以一直没有邀请他去东城门,现在让他跑去投奔王石原?
“楚将军,外面来了一位先生,自称出自平国公府,想要见将军。”忽然,门口的侍卫进来通报。
“平国公府?京城没有吧。”一个年轻的将领诧异地说。
他前几年也在京城呆过,对京城的权贵宗室不说如数家珍吧,但也大致清楚,可从未听说京城有什么平国公府。
甄卫解释:“十几年前,平国公府被鲁王谋逆一案牵连,国公爷和世子在天牢中自尽身亡。平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乃是弘王府的云清郡主。其父与先帝的父亲乃是亲兄弟,所以算起来云清郡主还是皇上的远房堂姑。”
“云清郡主与平国公育有两子,出事后,他去宫中求了太后,最后皇上削了平国公的爵位,将其府上下贬为了庶民,没过一年,云清郡主也病逝了。平国公府也彻底淡出了京城,鲜为人知。今日来的莫非是平国公府当年那位二公子?”
“哎,听说那位郑二公子不但出身显赫,而且才华横溢,二十多岁就高中了,这才勋贵子弟中是独一份,可惜在其最风光时,郑家出事,他后来也不知所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又出现了。”
甄卫觉得这位郑二公子很可能是为宗室奔走,毕竟他身上也留着皇族的血。
也许这些年,他早就投奔了某位皇亲或是某个皇子。
楚弢也有这个猜测,问道:“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侍卫说:“不是,有五名随从同行。”
五个人,那必然是投效了某一方,楚弢开口道:“请他进来吧。”
侍卫下去,不一会儿将一身青衣,文士打扮的郑深请了进来。
郑深看着楚弢,笑了笑,拱手道:“清泉见过楚将军,多年不见,楚将军风采依旧!”
“真的是你!”楚弢心情复杂,“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郑深笑了笑:“无事一身轻,随便走走。”
这话大家都不信,随便走走就能走到楚家军的驻地?
楚弢明白,郑深应该是有所顾虑。
他随即对诸位将领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我与郑二公子叙叙旧。”
甄卫还想说什么,但他比楚弢和郑深要小十来岁,不是一辈人,别人叙旧,他硬赖在这里也不合适。
他也只好跟其他人一起起身道别。
等将领们都走了,楚弢命侍卫送了一壶酒和几碟佐酒的小菜:“军营中简陋,望清泉莫要嫌弃。”
郑深坐到他对面:“怎么会?不请自来,半夜叨扰,还请楚将军见谅。”
说到这里,他先举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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