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夏日的骄阳仿佛从天穹的舞台上跃下,以其炽热的激情拥抱着大地。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宣告着又一个高考季的落幕。
它就像一位慷慨的诗人,用笔触在时间的卷轴上写下了又一段青春的结尾。
水央合上水笔,将英语试卷完整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在考试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递给收卷老师。
她哼着小曲打车回学校,准备处理剩下的书,水央桌柜收拾得一向规整,这会儿看到有一本书的书脊在书摞架子里往前突出。
她也没在意,脑子里想着一会儿回家要喂鱼,收花,给哥哥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终于考完了。
她把书往里推归位后再抱起来,准备往书包塞。
边辞有犹豫地看着她,注意到她的动作后有些落寞的垂下眼。
“水……水央。”他喉咙干涩,好半天踌躇着叫住快要离开的少女。
水央的马尾辫在空气中划过,她一扫颓气的清丽面容转头看向脸色通红的少年。
少年想要说出的话在舌尖打转,却因为紧张而变得支离破碎。
有风从窗户穿堂拂过,同学们考完后嬉笑打闹的声音将边辞小声说出口的话吹散在空气中。
“你一会儿有空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后半句他只是心里存着,没敢说。
水央没听清,眼神疑惑地看着边辞。
澄澈的少年好似鼓起勇气,穿过喧嚣的人群朝她走过来,随后扬起温柔的笑脸,眼神中充满了诚挚。
“一会儿有空吗?我有话和你说。”他再次问道,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坚定,更加清晰。
水央一愣,这回她听清了,也看到了少年眼里涌动的真诚。
……
傍晚,两人背着书包,一起走在学校附近的公园边散步边欣赏旁边的湖景。
老柳树的枝条轻轻垂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几对鸭子悠闲地在水面上游弋,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孩子们的欢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们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或是在沙坑里忙碌地挖掘着他们的宝藏。
水央和边辞并排踱步走着,她觉得有些事情其实必须要有个了断,就像她确实不喜欢眼前这个面对她时总是含羞带怯的少年,现在都考完了,必须得拒绝。
之前选择性忽视一些动作和眼神,也是为了毕竟没有挑到明面上,她害怕伤害到边辞的自尊心,影响他的高考。
如今,同过去那些跑过来想和她表白的男生一样,水央在心里打着腹稿,思考着怎么拒绝能不太伤面前男孩子的心。
边辞穿着一件圆领白色短袖,瘦削的身体在阳台护栏下投下欣长的影子。
夏风拂过,榕树枝桠在他身侧窸窣作响。
他看着水央,少女樱唇不点自红,时而轻抿时而微张,似乎在提前酝酿着什么。
他抬起手不自然的理了下额头前的碎发。他感觉身上有点热,莫名其妙躁得慌。水央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钉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等他终于做好心理准备,紧张地开口。
即便孤注一掷,即便100是被拒绝的结局……
“水央,我……”
变故就在电光火石一刹那发生,一个小男孩儿骑着自行车刹不住闸,正好是下坡道,飞速的车轮直直朝着边辞滚来。
两人一个想着表白,一个想着怎么拒绝,根本没时间反应。
水央只听到叮铃当啷两下急切的刹车声,抬眼一看,边辞已经被碾倒在地。
水央瞬间惊愕,她脑袋猛地一空,也顾不得什么就赶紧将地下的边辞拽着胳膊扶起来。
索性边辞只是胳膊肘撑地的时候擦出了一道血痕,其他地方没什么大事。
水央有些生气地拧眉看向肇事者,对面那个小孩儿缩着脑袋不停地说对不起,身边也没跟个大人。
水央想要教育教育这种调皮捣蛋危害社会的熊孩子现象。她单手叉腰正要发作……可小男孩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歉意,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坏了。
身旁的边辞拉了下她的衣摆,轻轻说:
“算了…他也是不小心…”
…………
两人暂时坐在长椅上,水央皱着眉头看向边辞的伤势,擦破了的皮渗出血丝。
边辞赶紧宽慰她:“我爸妈是医生,我回家让他们帮我处理一下就好了,再说这伤口也不大。”
水央眼里闪过对同桌的忧虑:“你不说你爸妈是急诊科医生吗,他们今天回家吗?”
“咱们要不还是直接去医院吧。”她补充道。
边辞不会撒谎,他爸妈可能真的不在家,毕竟连两天高考都是他去奶奶家吃饭的。
但即便知道水央只是正常处出于对同学的关怀,他也不想让水央担心:“哪用去医院啊,我回去的路上买点碘伏什么的消毒一下就好……”
水央看着公园旁边直直矗立着的公寓大楼,距离很近,水央得仰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