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又泛上来一股痒意,沈渊扭动脖子,借着衣襟轻轻拂了拂,等痒意镇压下一丝,方道:“为我自己,我也会找逸舒君去试上一试。”顿了顿,他又道:“但我有件事想再向姑娘打听打听。”
江月点头同意,“请说。”
“浔武可有一位腰配玄刀的红衣姑娘?”
江月失笑,“沈公子莫不是专门寻来浔武看美人的?”
沈渊轻微皱眉,表示不解。
江月解释道:“那位红衣姑娘是浔武出名的明艳美人,名叫木柿。她就是云石大师收养的那位女孩。”
“可她说自己是大夫。”
“是呀,没错。云石大师医术高超,我们家也是向他求学医术,才有如今的阅微堂呢。”
“噢——”沈渊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他立马又问:“云石大师和木柿姑娘近况如何?”
沈渊想确认木柿现在是人?是幽魂?
如果江清月答“近况良好”,那他看见的红衣女子木柿便是人,否则,便如他所猜想那样,木柿已成幽魂。
江月摇摇头,“逸舒君庙离浔武大街有一定距离,平常无事,我们不会大老远跑去祭拜。”
也就是不知道生死。
沈渊的问题落了空。
“咦?沈公子,”她突然尖着声唤到沈渊,“你怎地问东问西?”
沈渊确定了红衣女子与江月为两位截然不同的人,便对她放了心。他如实地介绍到自己:“我是蓬莱岛的学生,来到浔武治疗瘟疫。在路上遇见木柿,就有些好奇,怎么会有人自称是大夫,腰间却别一把屠刀?”
听闻,江月没透出半点波澜。她平淡无奇地说:“我还暗暗疑到沈公子怎么对神的事了解那么清楚?原来沈公子是蓬莱岛的学生,也是神族一员呢。”
“呵呵,是啊——”沈渊勉强对江月扯出一个笑容。
她平淡到宛若她早就知道自己来龙去脉,沈渊不禁有点儿后悔报出自己来处,甚至心里泛出隐隐的不安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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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交 二
沈渊被江月弄得心里毛毛的,不禁开始怀疑起她说的那些话的真伪。不得已,又折返回了客栈。
他先瞧了眼汪盼,看他仍是安睡在床铺上,才松口气。
而后,又从客栈百姓嘴里套出一些关于江月的话。
除了江家私事外人不多知道外,其它与江月说的并无二致,且他们都对江月称赞有加,说她是菩萨心肠,神医再世,和蔼温柔,遇着穷苦人家看病不要费用,总之是把江月往好里死说歹说。
沈渊也无话可说,只能说江月少年老成,是遇事不慌,古井不波的女孩子。
“还是会适当装装傻的女孩子,比较可爱些……”沈渊在赤水河畔独自叹息。
说罢蹲下身,挽起袖子,伸手进赤水河。
日丽风清,青天湛湛,赤水澄澈,遥望河面便知晓天地样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这方天地里洗手,搅得涟漪荡漾,天地散碎。
刹那间,一道蓝色强光闪过,耀得眼前短暂一花。
沈渊甩甩手上的水,站起身,只见那道蓝色光斑仍然落在自己衣摆上,正随漪澜的摇漾而晃动不停。
突然,“噗通!”一声响起落水声,凭沈渊多年在蓬莱岛偷偷抓鱼,烤鱼的经验来看,那大动静,定是一条肥鱼!
他猛地抬眼看过去,果不其然,水声响起之处藏着一条大肥鲶。
“水至清则无鱼。”话音未落,赤水河中乍地冒出一只朱鹭,“朱鹭鱼以乌,这鱼能长到这么肥还没被吃了去,真是命大。稀奇。”
沈渊便随手捞起衣摆,把湿手在上面揩揩,“肯定是因为赤水河的鱼不好吃。”
擦干手,他准备去找赤子厄。
哪知,转身的不经意一瞥,看见了一块好东西!
“蓝田玉!!”他定眼往鲶鱼腹下看去确认,“真是蓝田玉!把它送给何梦访给他父皇治病,岂不能把他乐翻了!”
水纹开滟滟,朱鹭猛地扎头进入水中,潜游一段时间后,竟然看见一座倚山瞰江的楼阁——云台阁,可楼阁之上仍是一片波光粼粼。
朱鹭掠水而过,直入云台阁。
“我的鼎呢?金鼎呢?”赤子厄正翻箱倒柜,“不是偷鼎就是偷扇子,非得把那小偷丢进药炉里练一练不可!!”
话音刚落,一阵巨颤,连带云台阁就像快要被摇散架,倾倒了似的,“吱嘎吱嘎”直响。
本就在气头上,还有人来火上浇油!
赤子厄脸一垮,揽红衣出阁。
刚冒出赤水河,却见河道干涸之状。
“哈哈,到手。这下还不高兴坏了他。”
震惊之余,却听身后传来嬉笑之声。赤子厄脚尖猛地点地,身体如脱弦之箭般,一眨眼便射入半空。
沈渊只觉眼前一暗,好似天阴了,抬眼向天空看去,只见有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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