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叹口气,转过身弯腰,让乔声和王墨将她弄到背上来。
“不管他人品怎么样,但是他保护姐姐,姐姐应该去看他。”
重症病房门口守着两名保镖,卞烽看到他们,挥了挥手让进去。
慕然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病床上,氧气罩遮住半张脸、又被纱布遮住半个头的男人,心里难受极了。
伸手抓着他冰凉的手,嗓音哽咽:“沈沛言,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想不通,你起来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
“求你了,给我一个答案。”
对她很重要的答案。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她想和他说话,张了张嘴,却发现,他们之间能够回忆起来的事情,太少太少。
大多数时候针锋相对,互看不顺眼。
她在心里使劲咒他死、咒他倒霉,面上却不得不屈服于他。
可是现在当死亡距离他这么近这么近时,她却不知道该怎么伸手将他拽回来。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要求他醒来,未婚妻还是爱人?
都不是,她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是爱人。
甚至不知道他爱不爱她。
他和她的关系,只剩下一个——情妇。
这个尴尬的身份,能有什么用。
是最没用的,还不如一句朋友。
心里头仿佛有针扎一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
只是不想看他死、不想看他这么死气沉沉躺在这里,甚至觉得,只要他能够醒来,让她做十年情人她也愿意。
她一定不和他作对,不和他吵架,不嫌弃他不伤害他。
他生气要哄哄他、发怒要顺着他,甚至那些奇怪的要求,也能满足他。
只要他醒来。
“沈沛言,只要你醒来,我再也不跟你对着干了。”
我爱他
慕明河听到慕然醒来,中午休息赶过来,看到躺在床上伤心如同破碎娃娃的女儿,老眼湿了。
“然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爸~”慕然伸手抱住他,哭得像个孩子,“他会不会真的醒不过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把他叫醒?”
慕明河了解过沈沛言的情况,是慕氏最大的投资人,他倒下,慕氏也岌岌可危。
“然然,你怎么会在沈沛言车上,你和他是不是……”
被慕明河这么一问,慕然脸上闪过慌乱,她该怎么解释?怎么介绍和沈沛言的关系?
如果爸爸知道她被包养,知道慕氏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女儿出卖身体得到的,一定会难过死。
“我就说沈沛言怎么会无缘无故再次帮助慕家,原来是你,”慕明河说不上是心痛还是失望,“我把你当宝贝一样养大,教会你保护自己,是让你这么糟践自己的吗?”
慕明河悔恨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真是没用,为人父,竟然无能到需要女儿任人欺凌才能保住这个家,是我没用,然然,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他的宝贝公主,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慕然看着慕明河这个样子,心里难受,伸手拉住他哭道:“爸,你别乱想,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全天下最好最伟大的爸爸,我和沈沛言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误会。”
慕明河根本不信她的话。
“真的,退婚那件事,是因为我和他闹误会,惹他生气,才赌气退婚的,后来我们误会解除和好,我是真的喜欢他。”慕然严肃认真地看着他,“过年的时候你和妈叫我过去和他培养感情,刚开始我的确不喜欢,觉得他花心,但是经过相处,我明白他和外面传的不一样。”
慕然编了一大段话,终于将慕明河的疑心打消。
“你想想,如果我们之间真像你想的那样,他怎么可能拼命保护我。”
根据车祸现场的照片,沈沛言半个身体将她护在怀里,自己的双腿因为在正驾驶,导致被压断,就算醒来,也是终身瘫痪。
的确,能够让一个男人在生死关头,用命去保护,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然然,爸爸希望你幸福,别骗爸爸。”
“我怎么会骗爸。”靠在他怀里,慕然神情恍惚,伸手摸着自己的心脏,刚刚那段话,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沈沛言之于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可以为她付出生命,那她呢?
从什么时候起,沈沛言出现在她生活中的痕迹越来越多,影响越来越大,像空气,无孔不入侵占她的世界,没事的时候不痛不痒甚至恨不得剥离,可是真正出事,却发现如此令她难受。
“他或许永远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也是双腿瘫痪,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你打算怎么办?”
慕明河更想问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他。
慕然一愣,瞬间明白爸爸的意思。
如果不那么喜欢、就算是爱,也要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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