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说这种虎狼之词。
真想拖出去斩了喂狗。
——
慕然吃过早餐,一如既往来看沈沛言,自从昨晚秦寒玖说他随时可能醒来后,激动得一整晚没睡。
心里既高兴又忐忑。
高兴自是不必说,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若是他知道自己欺骗爸妈说他们之间感情深厚,会不会嘲笑她?说她愚蠢?
大概会的吧,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沈沛言对爱这个字眼,是不信、是不屑。
撑着下巴,慕然有些心不在焉,就连病床上的人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都不知道。
沈沛言就那么看着这个该死的女人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发呆,丝毫没有一点照顾人的自觉性,这要是有个什么生命危险,等她发现,估计人都死硬了。
就这态度还想唤醒植物人,气死植物人差不多。
终于,在慕然地十二次皱眉的时候,忍不住动了动被她拽住的手指。
“嗯?”慕然疑惑地看看手,抬头对上一双深邃淡漠的眸子。
“沈沛言!”
惊喜窜上她的眉眼脸颊,因为惊讶和激动,漂亮的杏眼中流下晶莹滚烫的泪水。
“醒了,真的醒了。”
捂住颤动的心,丝毫不顾腿上还没好全的伤,夺门而出,将沐白叫过来。
沈沛言看着她激动的背影,眼眸一闪,转向旁边的歪斜着的拐杖。
沐白穿着白大褂、带着专家组的医护人员冲进病房,满脸的喜悦。
对于这些专家医护人员来说,他清醒,只是一条生命苏醒,心中添上一份骄傲、履历添上一条荣耀。
但是对于沐白和玖园的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过命之交的兄弟,是一个手足至亲的家人。
慕然瘸着腿走到门边,看着被拥簇在中间的他,那些纠结和矛盾通通散去。
只要他能醒来,嘲笑又算得了什么呢。
检查过后,专家组讨论出一套适合他恢复的方案,因为昏睡的时间不是太长,所以身体各个机能损伤不大,但是因为伤势太重,还是很弱。
沈沛言倒没什么,等秦寒玖赶过来时,还有心情笑,然而,这份笑容,在试图移动双腿让身体好受些时,陡然僵住。
就像一个鲜活的人,突然之间被浇了石膏,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那一刹那。
他的下肢……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疼也没有痛。
秦寒玖扶住他的肩,认真严肃:“有我在,没事的。”
沈沛言转动眼珠,眼底一片死寂:“截肢了?”
肾和肺哪个更重要?
截肢了还怎么恢复?就算秦九医术再好,也不可能给他生出一双腿。
“别乱想,只是碎了而已,还在。”
沐白:“……”
窝草你知道碎了是个什么概念吗?
还而已,九爷,牛不能这么吹,容易翻车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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