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两个月,不论是按摩还是做什么,他的腿没有任何知觉。
要不是秦九一直鼓励着他,他早就绝望了。
但是自从秦九中毒,没什么精力管他,他的情绪就越来越糟糕。
沐白打算等枭回来后给他做一次心理测试。
他怀疑沈沛言有抑郁的征兆。
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一脸无所谓,但是心底骄傲,腿一直不见好,难免心中出现消极的情绪。
再加上那样一个黑暗的童年,不抑郁,那就真的是心理强大到无人能及了。
慕然远远看到,脸上的笑容渐淡。
她以为,沈沛言会像平时一样喊她,然后生气。
气急败坏地指责自己为什么不去看他。
可是现在这情况,完全出乎她预料啊。
这一段时间,她和家里闹翻,一直没回去。
慕明河几次打电话都有联姻的趋势,沈沛域也约过她两次。
她心里烦,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乔声戳戳她的手臂:“想去看就去看呗。”
慕然犹豫一下,连忙跟上去。
挡在沈沛言面前,笑容灿烂:“亲爱的小言言,你怎么看到我就走。”
沈沛言微微一愣。
目光落在她笑脸上,眸光微暗。
“你来做什么?”
“看你啊。”
沈沛言嗤笑一声,想如往常一样,启唇嘲讽,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没了音。
这人,明明就不是来看他的。
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虚伪做作。
算了,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嘲讽别人。
慕然看着他脸上表情变换,从不屑讥讽到最后的颓然。
什么都没说,推着轮椅绕开她走,心里觉得怪怪的。
转身去帮他推轮椅。
“别碰我!”
沈沛言突然一把将她手拍开,目光凶狠,“看不出来我不想看见你吗?”
慕然看着被拍红的手背有些愣。
“怎么,有我那个好弟弟娶你,现在就有资格来嘲笑我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帮助你们慕家,让它破产得了!”
从知道慕家打算和沈沛域联姻,他就不止一次这样想。
如果当初没有帮助,现在她就不是大小姐,是个背负债务的人,就不会有别的男人觊觎她。
只要一想到,她要嫁给那家人,心底止不住怒火滔天。
他的女人,怎么能嫁给别人,还是他最恨的人。
放在轮椅上的手紧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他现在,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怎么能追上她逃跑的步伐。
眼角的阴郁浓稠如水,几乎要让人窒息。
慕然心底也来气。
她哪里嘲笑他?
哪里要嫁人了?
她所做的反抗难道没看见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对方。
旁边站着的医护人员劝又不敢劝。
慕然越看越气,看着那张俊脸上讥诮阴鸷的笑容,突然俯身,捧着他的头,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属狗的吗?”
沈沛言一把将她推开,摸着脸上的牙印,气得不轻。
“对,属狗的,有本事你咬回来啊,”慕然气得失去理智,“你特么就是王八蛋,你眼瞎啊只看得见联姻,看不出我不想嫁吗?”
“在你心底,我就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我我我……”真是痴心错付。
“难道不是吗?”沈沛言讥讽出声,“慕明河还真把老子当废物,不知道他做的那些肮脏事?想把我的女人送给别人,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眼底的决绝凶狠,像一匹孤狼,慕然心头突然打了个冷颤。
“不同意,你想怎么做?”
“慕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能让慕家有今天,也能让他一无所有。”
语气坚决,让人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慕然张张嘴,看着他,突然说不出话。
“别忘了,我们还有三年合约,你要是嫁给沈沛域,我也不介意给他戴绿帽子,一女侍二夫,他慕明河嫁得出去,我就干得出来。”
慕然气得心肝脾肺脏都炸了。
特么的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想她嫁……等等!
不想她嫁?
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有那么一点在意的?
怒火顷刻间消散,一点窃喜,从泥土中发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她的内心。
突然就不气了,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目光毫不避讳落在他腿上:“干得出来,你行吗?”
作为一个老司机,沈沛言秒懂。
气得太阳穴突突跳。
一把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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