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沈问埕在电话里说,“我和酒店的人说,等你确认房间了再送过去。”
姜桡忘记怎么往下问了。该如何问。
“收这个的藏家说,当时还有不少孤本的书,如果想要的话,可以帮着找一下,”沈问埕说,“我一个朋友做策展的,都是凑巧,我从他们的宣传册上看到就要了具体信息,先让送过来了。”
姜桡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迟疑着问:“贵吗?”
这不算鼎鼎有名的那几位的真迹,照现在的行价也猜得出一个大概。她买得起。
沈问埕那边安静了几秒,带着笑说:“不贵,但对你应该有意义。”
“对,”她想,沈问埕该知道了一些过去的事,“如果不是你找到,我就算买得起,也不知道去哪儿买回来。”
沈问埕没说话。
刚见到这个物件的震惊散去,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见到爸爸书房里收藏品的伤感,也有着对沈问埕的感激。
她握着电话,失声良久。
沈问埕笑着解释了句:“我没问外人,和你外公确认的。”
姜桡一想到外公被问这个问题,直觉在老人家那里她和沈问埕的关系更说不清了。
沈问埕像怕她不高兴,半是玩笑地说:“你外公还给我了他的手机号,让我有空陪他聊天,我说,怕你知道不高兴,要先和你说一声。”
“我外公……”姜桡说,“他喜欢和小辈儿聊天,你要不忙,给他打电话说话,他应该挺高兴的。”
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越扯越远,慢慢地都不说话了。
“你要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在阳台聊”姜桡终于打破沉默,说,“我带了点儿茶叶在行李箱里,正好想泡茶喝。”
“等我十分钟。”
姜桡挂断电话。
她看着梳妆台上的木匣子,出神了几分钟,随后打开行李箱,没等找到茶叶罐,门铃就被按响。她拿起茶叶罐,跑去开了门。
沈问埕像是为了避嫌一样,没有换休闲随意的衣裳,还是刚在阳台的西裤衬衫,在门口等她,一见门打开,指了一下身后的林泾深:“叫他一起过来了。”
沈问埕虽然住隔壁过来方便,但半夜里往一个女同事房间里跑,说出去不好听,叫上一个比较正经。
林泾深一手插着西裤口袋,一手搭上沈问埕的肩膀,对姜桡说:“我正好要和他聊一下展会的事儿,他说让你帮忙带了新茶,一起过来说。”
两个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姜桡让了一下路,放他们进来。
林泾深拿走姜桡的茶叶罐:“我来活动一下,你们俩先聊。”
姜桡抬头,和沈问埕对视了一眼。
沈问埕瞧着她,眼里有笑。
“阳台上说吧。”她轻声道,先推了阳台门,沈问埕紧随其后,反手虚掩上了门。
姜桡借着阳台上的灯光,挪着藤编茶几,沈问埕一言不发配合着把几个沙发挪到三人能相对坐着的姿势。全部摆完,里边的小林总还在悠哉悠哉地拆泉矿水,烧水,头也没回地对阳台这边儿高声说:“你俩先聊,我得先烧开一壶倒了。”
姜桡答应了一声,转而看仍站在面前的沈问埕。
看小林总的样子,并不知道画的事。好像这是她和他的秘密。
“谢谢,”她认真说,“真心的。”
她不相信一切都是巧合,但还是照着他给的前因后果往下说:“你还是告诉我多少,你朋友开展览做生意的,总不能说要过来就要过来了?”
沈问埕摇摇头:“不用。”
在她开口争论前,他接着道:“我们是朋友,看到对你有意义的东西,所以买下来送给你,没必要算得那么清楚。”
夜风似乎大了些。里边烧水的人慢吞吞忙活着,毫不在意外头的两人。
姜桡看着他,犹豫了许久该说什么,沈问埕瞧出来,耐心等着。
“你想听实话吗?”姜桡看似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意指昨夜。
沈问埕似乎明白她指得什么,沉默点头。
他见姜桡没说话,主动说:“我昨天虽然喝酒了,确实没醉。今天刚从办公室回来,一口酒没喝,还是那句话,我是认真的。”
姜桡和他对视着,想了很久,轻点点头。
沈问埕明白了她的意思,想确定地再问一遍,又怕她不好意思回答。最后他只是笑着,问她了一句:“那我当真了?”
姜桡被他的话惹得笑了,见他还瞧着自己,笑着再次点了点头:“嗯。”
锦绣人生路
“有个问题,”姜桡在心里措辞着,想把话说得更清楚,“你上次说,差不多一年卸任。”
沈问埕点头:“之前是这么安排的,现在有了点儿变化,走得更早,去向已经定了。”
“什么时候?”她问。
“亚运会后,”沈问埕给了个具体时间,“看他们比完赛。”
几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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