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一刻意识到,潜意识里的她已经爱上了沈问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一个时间。她一直认为两人是从好感到喜欢,慢慢相处,慢慢积累……“来到这儿,才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沈问埕没留意到她的愣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水乡出来的孩子。”
姜桡回神,目光在他那里:“那你生的地方,肯定产酒。”
“挺聪明。”他笑。
沈问埕一抬头,姜桡慌张地挪开视线,把两人吃完的碗和勺子收走。
漫长的午后,沈问埕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离晚饭还有三四个小时。真是难得过上这种吃完一顿饭等下一顿的日子……他搁下手机,听声辨音,没多会儿姜桡就踩着楼梯上的木板,一步步上来了。拖鞋先入眼帘,随后是光着的小腿,往上是裙子。
姜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要出去吗?我带你去划船。”
“刚回来,”沈问埕捉住她的那只手,在掌心里比着,小了不少,“倒是不用把假期用的这么紧凑。”
姜桡感觉到他掌心摩擦过自己的,比她皮肤稍糙了点儿,却像羽毛,或是柳絮稍划了过去。她没吭声。沈问埕把她手翻过来,开始给她看手相一般地盯着瞧。
“看出什么了?”姜桡心猿意马地问。
“不好说,”沈问埕低声笑着,逗她,“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姜桡想收回手,被他攥住了。
“刚才发什么呆?”他就势从椅子上起身。
“什么时候?”
“我喝东西的时候,你盯着我看。”沈问埕往窗边看了一眼,伸手,拉了一半窗帘。
“没看你啊。”她口是心非。
风卷着窗帘,很快贴上了窗户框。
姜桡也被沈问埕拉着,挨到了他身上,她先是想,窗户是不是要关得严一点儿,又想大门是不是锁上了,一个个念头冒出来,沈问埕已经低头,离她近到不能再近。
姜桡觉得脸侧被什么东西划过去,分不清是他衬衣领口,还是领口上的纽扣。脑子里还在胡乱想这次倒是不用怕衬衣领沾上红了……耳边心跳声震耳欲聋,姜桡推了一推他,想说,要不要去看一下大门……“你家这里,下雨挺多的?”他在她耳旁问。
“夏天多。”姜桡心神不属,他要亲又不亲的,让人悬在那儿,像走钢丝。
他声低了不少,笑着说:“正好。”
“好什么?”她似乎清楚他指得什么,又似乎摸不透。
面对着面,说话轻,轻到都被雨声盖住了。……下午的雨来得急,沈问埕下了床去关紧窗户时,顺手接了一个电话。姜桡抱着枕头,裹在新换的蚕丝被里,看他接到一半电话约莫是觉得冷了,把衬衫拿起来穿上。
他结束电话回到床边,俯身下来,姜桡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被他亲到。“还好没听你的出去划船,”沈问埕低声笑着,揶揄她,“要不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躲雨。”
姜桡翻了个身,伸手摸他的短发,没开灯的房间,借着窗外阴天的光,灰蒙蒙的,暖融融的。沈问埕也随手理了一下头发,有点儿潮,他笑,低声问:“今天怎么了?一直不说话,就看着我?”
姜桡自然不想告诉他,在若干年后再次对一个人有了“爱上”的感觉。
沈问埕在这安静里感到喉咙有些干,想是不是再睡一会儿,还是去洗个澡。
姜桡像察觉到了,先翻身坐起来:“你也不能放假总是睡在床上吧?”她摸到床头灯打开,让房间里亮了,脚到处在床底下找拖鞋。
沈问埕看到了,顺手给她从床头柜下摸出来,放到她脚前。他看着姜桡穿上拖鞋时,突然想到那个过去的小故事,又想,这种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我爸妈还在老家,他们喜欢住在那儿,不想搬过来打扰我工作,”沈问埕坐到床上,对姜桡说,“我上一次回去还是过年的时候,住了两天。家里还有一个姐姐。”
姜桡头次听他说到家里,倒了矿泉水在透明的烧水壶,打开了电炉子:“原来你还有兄弟姐妹?”
沈问埕笑了笑:“对。”
沈问埕给她讲了两句家里大概的构成。说实话姜桡是羡慕他的,至少父母还都在。
电炉烧水快,咕嘟嘟地从透明的烧水壶底冒着泡泡。
“上周我和家里通电话,和他们说谈了女朋友。”沈问埕在她关掉电炉时,突然说。
姜桡心里慌了一下,紧张起来:“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沈问埕笑着看她紧张的样子,离开床,去打开了窗户。窗外的雨声没了玻璃的阻挡,突然被放大了数倍的音量,“那时候刚吵完架,也不敢多说,万一你反悔不想和我谈了,说多了也没用。”
姜桡一算时间,真差不多是那时候:“谁会一吵架就分手……又不是闹着玩儿。”
沈问埕怕窗帘被雨水打湿,找到一旁的带子系上,打了结。等都弄好了,他来到姜桡身边,看着她冲洗茶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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