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平静,以为有戏,小女孩最容易被打动了,他温声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那时候我真的没办法,你太爷爷他太倔了,我现在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女人自然地推开门,牵着一个男孩走进来,“乐乐他……”
女人看清办公室里的人,漂亮的脸一僵,瞳孔微缩,愣在原地。
她牵着的小男孩却毫无所觉,小跑到男人身边,“爸爸,看我折的超级无敌纸飞机!”
他手背上幽蓝色的印记图案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蒋未寒僵硬地把蒋乐拉到身后。
空气一时间凝滞了下来。
白雾毫无所觉一般,捏起一颗国际象棋棋子,懒洋洋开口:“怎么不说了?”
门口的方舒宜走进来,抱起蒋乐放到休息室里,关门后回来坐下,看向白雾,语气低柔:“小雾,我知道我们做的不对,只是乐乐他还这么小,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天底下做父母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去死呢。”
“这样啊,”白雾了然地噢了一声,指了指蒋未寒,“那他呢?”
方舒宜也僵了一下,明显在想说辞,不过不待她开口,白雾就已经出声:“是我忘了,他根本不承认我和妈妈,把我们赶了出来。”
方舒宜解释:“当时你爷爷他们死活不愿意,以死相逼,你爸爸迫于无奈才这么做的,后来我和他一直想找到你,却得知了你妈妈失足坠涯的消息,而你也不知所踪,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白雾轻轻眨了眨眼:“这么说,其实你们不是厌恶我和妈妈,才这么做的?”
方舒宜声音温柔下来:“怎么会呢,你可是你爸爸的女儿,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蒋未寒附和:“是啊。”
白雾捏着棋子在指间转了转,微微歪了下头,眉眼弯弯:“所以,你们喜欢我……却把我献祭给了邪神,换取你们儿子的生命?”
方舒宜:“小雾,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弟弟他……”
白雾站了起来,走到方舒宜身后,一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一手轻轻挑起一缕她的黑发。
“很漂亮的头发,你保养的很好。”
方舒宜一愣。
白雾垂着眼看着发丝:“我妈妈也有这样一头乌黑的头发,很长,到腰间,尾端坠着漂亮的红色朱石。”
方舒宜以为是在跟她拉近关系,心中一喜,“护理的精华我那还有套新的,我拿给你,还有很多……”
“不过我也只是在照片里看到的。”
她继续道:“在我有记忆以来,她总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整天披散着头发,枯槁发黄,我捡了果子回来,她掐着我脖子时候的样子很像村民们说的女鬼。”
“她清醒的时候很少,从不打理自己,以至于我有时都分辨不出她静静坐在那里的时候,是疯着的,还是清醒的。”
“唯一一次,她从柜子里翻出来了那颗红色朱石,小心地梳好头发,带着我去找了你们。”
方舒宜和蒋未寒都没想到她竟然能记得那么清楚,明明那个时候她才四五岁左右,他们以为她应该都不记得了才对。
她语气轻轻的:“然后……”
方舒宜忽然紧张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她自己做了什么。
“你让人把她打了出去,那颗漂亮的红色朱石就碎在地上,我想把它们捡起来,你却像踢垃圾一样踢开,走到我面前。”
女孩忽然抓起了她的头发,力道很重,几乎要把头皮扯下来,像那时候一样。
方舒宜痛苦啊了一声,听到女孩冰冷的嗓音落在头顶。
“贱种生的孩子果然也是个小贱种,还是个怪物,脏了我的地板,真晦气。”
心中的恐慌大过了头皮的疼痛,方舒宜根本没想过她居然全都记得。
“放开我妈妈,坏女人!”
蒋乐从休息室里跑出来,纸飞机被重重丢在她身上,他扑过来就想咬白雾的手。
下一秒,白雾还没有做出反应,一道红色的影子倏地闪过,蒋乐被一下掐着按在了地板上,“咚”的一声,锋利的爪子桎梏着他的喉咙。
利爪穿透了他颈侧的脆弱皮肤,鲜血从伤口溢出,蒋乐感觉到疼了,大声哭嚷了起来。
“爸爸……妈妈……”
“乐乐!”
看到这一幕,方舒宜和蒋未寒两个人都慌了,方舒宜挣开白雾的手一下朝蒋乐跑过去,还没碰到闻栗,就被一尾巴拍到墙上撞晕了。
蒋未寒嘴唇吓得发白,哆哆嗦嗦:“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条件是你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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