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隔得好久才渐渐平息。无风心想:这连珠箭之法,就是在中原会的人也是极少,想不到此人竟深通此道,倒是不能小看了。
那人三箭射完,拍一拍身上的浮尘,回头对海将军道:“雕虫小技,倒教将军见笑了。”那海将军见他胜出,涨紫了脸道:“这靶子是死物,我们再来比过,这次我们射活物如何。”那南使道:“这也使得,但不知将军欲射何物。”那海将军抬起头来,向空中一指道:“你看,天边那群南飞之雁,这们便射他一下如何。”南使道:“这又有何不可,但这次还是请将军先行射过。”那海将军更不答话,取弓在手,搭上羽箭。将眼微微咪起,这次他并不急于射出,而是将拉满的弓随视线缓缓移动,以便瞄得精准。终于,只见他将弦一放,啪一声响,一雁应声而落。众人又是一阵喝彩。无风心想:这高空射雁可比射那不动的静靶难上百倍。不单是比眼力,手劲,更要将时机拿捏得准,若不然,那雁飞行极速,早已飞得远了,而且这射活物之箭法在临阵之时最为实用。
海将军射完,转身道:“射死靶的本事算不得什么,我倒要看看你们南朝人有什么真才实学。”那南使笑道:“在下于此道倒是不能,看来只好认输了”。这时,无风越众而出,向大家一抱拳道:“在下也是南朝人物,这一阵由我来如何。”
众人一楞神,随即轰然叫好。无风取弓在手,也不作势。眼光随雁行游动了一会,突然弯弓搭箭,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箭已出手。只听得空中雁群惊鸣声中,那箭已带雁落下地来。众人心想,这次总算打了个平手。
只听得不远处,一侍从拎着那箭和雁飞奔而至,口中大叫道:“奇怪,奇怪,从没见过如此之箭法。”众人凑近看时只见那箭竟一箭穿了三雁,而且皆是从颈中穿入。场上数百人一时矫舌不下,竟忘记了喝彩。无风也看得心驰神往,想不到射箭之技竟有一精至斯的。
那海将军也看得目瞪口呆,向那南使一揖到地,由衷佩服道:“海某一向于箭法一道颇为自负,平日里也罕遇对手,想不到今日一见这位少侠神技,才知平日里不过是井蛙观天,当真是贻笑方家。”那南使也谦逊了几句,海将军告辞,众人一一散了。
无风等众人和那海将军去了,向前到得那使者跟前,打个稽首道:“大人请了。”那南使也正要问他姓名。见他上前施礼,当下还礼道:“不敢,你是”无风道:“大人想必是大宋使臣,小可也是南边人氏。”那南使道:“少侠神技,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不如过馆一叙如何。”无风道:“好,大人请。”
其时天色已晚,两人到了馆驿之中,有人送上茶水,两人略叙一会。用茶已毕,有人送上酒饭,无风和那人喝了数杯。那人问了无风姓名,无风也抱拳问道:“敢问大人贵姓高名,不知能否见告。”那人哈哈一笑道:“不敢,下官虞允文。是这次北上贺岁的从使。平日里最喜结交四海英雄豪杰,适才见少侠身手不凡,正有意结识,不知少侠意下如何。”无风道:“大人乃是朝廷贵官,小可不过是江湖草莽之辈,就怕辱没了大人。”虞允文哈哈大笑,道:“陆少侠何必过谦,你也不必叫我大人,我们既然有此缘份,不妨义结金兰,以兄弟相称如何。”无风适才与此人交谈,见此人谈吐不俗,胸藏大志,高疏轩举,不由大为心折。当下两人就于馆中设了香案结为兄弟,虞允文年长数岁为兄,无风为弟。
结义已毕,虞允文吩咐手下重开宴席,两人在席上开杯而饮,虞允文道:“这北方之地,没有什么好酒,但酒风豪爽,倒是极合我的脾胃。贤弟以为如何。”无风道:“不错,这北边酒虽一般,但酒性极烈,大哥好酒量啊。”虞允文酒量极豪,两人一边谈论朝野江湖之事,一边畅饮,不多时,十多坛酒已见了底。酒过三巡,虞允文叹道:“无风贤弟,你身在江湖,可知今日宋金之时势。”无风道:“也略有所闻,听说我大宋如今朝中贤臣多被贬谪,权相当道,民间多有怨声。大金国虎视眈眈,只怕不日便要南下。”虞允文道:“如何不是,自岳元帅罹难,韩世忠被贬,赵鼎遭逐。国土日骞,每年要向大金纳贡岁币绢帛。内无可用之银,外无御敌之兵。我大宋已是笈笈可危,可又有几人不是醉生梦死,可叹,可痛啊。”无风道:“说起岳元帅,不瞒大哥,先父昔日便是岳元帅帐下一将。”虞允文奇道:“噢,令尊是何人。”无风道:“先父名讳,上文下龙。”虞允文惊起道:“原来令尊便是昔日威震敌胆的双枪大将陆文龙,怪不得贤弟如此英武不群。”无风道:“不敢。”
席间,两人言谈甚欢,不知不觉之间,已是金鸡报晓,天光放亮,无风告辞,虞允文送出门外。
此后数日,两人越谈越是投机,从虞允文口中,无风得知,虞允文这次南来还有一个重要目的便是探悉大金军qg动向,以便备不时之战。
无风记起赵妃所托之事,这一日,向虞允文告辞,北上五谷城。
这五谷城还在上京之北,更为偏远,也更为寒冷,无风走了数日行程始到得此地。五谷城其实不大,只是个小城,只因地处偏辟,大金国往往将一些犯人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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