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剧情可算快写完了,我感觉脑子都快打结了
四百零四、
颜子衿这一哭,孰真孰假早已不言而喻,江柔没想到竟然还有此等隐情,怪不得当初旁敲侧击平妈妈的时候,并没有得到这层消息。
心想着如今已成定局,江柔忽而有些认命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却正好与秦夫人对视,原以为此番下来,秦夫人对她这个“假锦娘”多少也会有些怨气,可此时她的眼神里除了不解与疑惑,还有一丝安慰。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安慰自己,刚才她向陛下所谓的求亲,竟然是真的?!
忽地抓住了衣领,江柔不由得退后一步,似乎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目光,想到秦夫人刚才的话,她只觉呼吸都有些窒意。
想着想着,江柔下意识回头看向三皇子,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目光所至之处,五皇子立在去往侧殿的过道处,众人注意力皆在殿中,无人发觉他,而他则云淡风轻,把玩着手中的扇子。
那是江三郎的扇子,江柔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毕竟五皇子有意无意打开扇面,露出上面自己曾经留下的字迹。
江三郎将这扇子奉若珍宝,时刻不愿离手,如今怎么会在此处,难不成,江三郎也在宫里?
心里忽地感到一时欣喜,可旋即仿佛被泼了一道凉水,江柔发自内心的那一丝笑意停在嘴角。
五皇子察觉到江柔的目光,抬起手,冲着她极为温和地一笑,似乎肯定了江柔的所想,旋即将扇子一合,横在颈前做自刎状,几乎是在明示江柔接下来的抉择。
这一刻,江柔如坠冰窖,绝望得无以复加。
“陛下,此番有秦夫人作证,颜家小姐之身当分明了。”
“邬远恩,你还有何话说?”
“臣正是深恨颜淮,这才做出今天之事!”邬远恩说着语气竟陡然狠厉无比,“臣敢作敢为,事到如今甘愿认罪伏法,但颜淮欺君罔上,我大齐将士众多,并非只能倚仗他一人,陛下难道要因为他如今人在前线,就打算轻饶不成?难不成只要有军功在身,哪怕滔天大罪陛下也可以视若无睹吗!”
“邬远恩,事到如今,你还在血口喷人!”正当众人被邬远恩这句话震撼得哑口无言之时,秦夫人猛地上前一步指着他大喝,说完立马凄然哭诉道:“陛下,我颜家自先祖迁移临湖定居,垦荒开田,知礼晓节,抚弱慈民,这才得受天恩,代君分忧,辅管临湖盐织船商之事,在临湖立足多年,从未生丝毫僭越贪恶之心,临湖众人有目共睹。我夫君颜准,自幼熟读先贤之学,尚未行冠,已经上阵杀敌多年,对大齐一片赤血忠心,得陛下恩赐,未生骄纵,转而恩报于家乡父老百姓,以昭圣恩。我夫君一向与人为善,朝中不曾结恶,后来虽得陛下器重,但仍旧不敢自傲,于是打算携家眷入京当面叩圣谢恩,可是陛下——谁曾想,偏有人无端生出掩袖工谗之心,竟蓄意谋害我一家,若非当年宁国公及时赶到,颜家岂敢奢望今日之贵,恐怕只剩我儿锦娘在世上孤苦一人了!”
“好骂。”听到秦夫人那句“掩袖工谗”,宋玟忽地忍不住一笑,轻轻赞了一句好。
“我儿颜淮,自小得其父教导,忠君爱国,克己奉公。尚处束发之年,一朝风雨,父亡母残,不忍弟妹年幼,独自撑起整个颜家,夙夜不忘家仇,牢记陛下娘娘和宁国公相救深恩,披甲执辔,饮风渴雪,御敌抵侮,以求家国永安为报。陛下怜我颜家孤苦,屡屡赐恩,我儿颜淮,恐负圣恩,更是不敢逾矩骄纵,上孝父母,下慈弟妹,善待将士百姓,陛下明鉴,颜淮入朝多年,可曾听闻过他半点不是?”
说着秦夫人上前几步双膝跪地,颜家等人也随之跟着跪下,便又听秦夫人道:“臣不知颜家何时得罪了邬大人,不知邬大人为何这般谋划,不仅污蔑颜家勾结外敌,若不是众人出言相护,早已生生逼死我儿锦娘。当初赤江遇袭,如今已查清是有人蓄意勾结外敌为之,我儿颜淮当初为护船上众家女眷,这才被敌人牵制,不得已一时疏忽,没能及时救下亲妹,心中自责悔恨不已,可这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若我残臂尚存,便能护住锦娘,不使颜淮受敌所制下相顾不暇,若我诞下幼子后依旧身强体壮,我儿也不会担心此事使我惊扰,从而犯下这欺君之罪;更莫说我儿锦娘,陛下、娘娘,在座各位大多都已为人父母,锦娘尚处及笄之年便遭此劫难,虽幸得善心人相救,却失忆离亲,孤苦无依,纵然侥幸活命,可终究如伶仃浮萍,臣不敢细想,也不敢再想,生怕一时承受不得心痛至死,令我几个孩子遭受椿萱辞世之苦。可臣亦深知此罪难免,还求陛下看在我儿颜淮如今仍在前线,决意夺回靖州雪耻的份上,只降罪于臣一人,不要牵连颜家。”
秦夫人这边说得声泪俱下,颜家的遭遇,任谁听了心中都生出几分不忍,宁国公夫人早已忍不住小声啜泣,以往与颜准交好的武将文臣,见此情景,已经忍不住起身求情。
就在这个时候,慕棠忽地察觉到手背被人碰了一下,转头一看,便瞧见太子示意的眼神,心领神会地颔首,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