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
好家伙,这么好的机会,褚晏居然拒绝了!那他岂不是……
林修远眸光骤亮!
片刻后,林修远找到了机会,端着酒樽上前,朝太傅作了一揖:“晚辈仰慕太傅已久,不知——”
没等他说完,李太傅便打断拒绝了他:“不喝了不喝了,老夫醉了。”
府里还有人在等着呢,回去晚了,那老小子指定又要念叨,可没功夫在这跟人喝酒了。
说罢,李太傅便走了个飞快。
林修远:“……”
那步伐矫健得哪里像是喝醉了的样子……拒绝得真是有够敷衍……
林修远脆弱的心灵顷刻间碎了一地。
……
李府。
李太傅一进门就抬手点了点屋里坐着的那人:“老夫都挖不动的墙角,这下你可放心了?”
虞青山轻笑起身朝李太傅拱了拱手:“有劳李伯。”
“呵!你小子,有事叫李伯,无事叫太傅,哄得老夫被你差遣得团团转!”李太傅佯怒,吹胡子瞪眼:“也就只有你小子,敢拿老夫去做验金石,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喝喜酒。”
虞青山失笑,亲自给李太傅沏了杯茶:“那是自然。”
一盏茶过,李太傅看向虞青山:“我听说,你又在劝谏陛下莫去开凿运河?”
虞青山默了一会儿,眉头蓄满愁思,显然是忧心忡忡:“北辽虎视眈眈,被吞并的幽蓟十六州尚未收回,如若再劳民伤财,怕是有伤国本。”
“啧!”李太傅很是无奈:“他要撞南墙,你便让他去撞,何必——”
“百姓何其无辜?这南墙一撞,不知又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虞青山目光坚毅。
李太傅叹了口气,还欲再劝,虞青山却是直接起身告辞了,那执拗劲儿,直把李太傅气了个倒仰。
“木强则折!”虞青山走到门口时,李太傅到底是不忍,拍桌又劝了一句。
虞青山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学生明白。”
直到虞青山身影消失不见,李太傅还黑沉着一张脸。
半响后,他没好气地摔了杯子。
“你明白个什么你明白!”
贤臣遇明主,自是皆大欢喜,可遇上那位好大喜功的……迟早要遭了厌弃!
李太傅骂骂咧咧,他教过的学生里面,真是没一个像他的!
……
几日后,虞秋秋收到了褚晏差人送来的一沓书。
“褚先生说,这些书是推荐给您的,他读来都不错,若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都可以问他。”
下人告退后,虞苒翻了翻那堆书,发现好几本都是她和虞姐姐已经读过的,很是不解:“哥哥是不是糊涂了,他连他自己的教过的书都不记得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还能是什么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呗。”
虞秋秋翻着那写满了批注的书册,莞尔失笑,狗男人这都已经是在明示他最近有多闲了……
虞苒原本住在虞秋秋院中的西厢房, 后来认了虞秋秋做干姐姐后,虞秋秋便令人在府中另收拾出了个院子给她住。
这日,她从自己院子出来, 正要去找虞姐姐,却在路上遇见了从外头进来的褚晏, 只见其手里拿着一卷书,走得那叫一个熟门熟路。
琼林宴过后,哥哥并没有立马去翰林院赴职,朝廷给他们这届新科进士放了将近五个月的归乡假, 自古考中进士都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多少人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这一刻,朝廷给进士们放这假也是出于一种情感关怀, 好让这些天之骄子们能够有时间衣锦还乡。
不过,旁人是趁着假期衣锦还乡去了, 她哥……
虞苒默了默。
她哥送来那堆书的第二天, 又重新做起了虞姐姐的夫子。
虞苒停在廊下, 等他走过来的时候, 拦住了他的去路。
褚晏扫了她一眼, “有事?”
“事倒是没有, ”虞苒顿了顿, 神色认真:“就是有一个问题。”
虞姐姐说凡事要学会去思考, 不能只看表象,可是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几天了, 还是没怎么想明白,这不, 只好来和当事人问个究竟了。
“什么问题?”褚晏以为她是看书的时候遇到了不懂的,还准备好好回答。
结果虞苒问的却是——
“虞姐姐说你那天送书来有别的用意, 是什么啊?”虞苒八卦兮兮地凑近了问,两眼都闪烁着求知的渴望。
这猝不及防的一问,褚晏听得当时额上的青筋就突突跳了几下。
这种问题看透就看透了,没看透就自己憋着,谁没事会当着人面去直接问?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斜睨向虞苒,眉头微皱:“你很闲?”
虞苒:“……”
莫名感觉被鄙视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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