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要和林修远保持点距离,从源头上杜绝麻烦。
而另一边,林修远却是不知自己因为那前世的黑历史,已经教人给防备上了。
他还在时不时地打量向褚晏,欣赏之余心中又升起了些忧虑。
刚才他可是看见了,周崇柯再三邀请他去喝酒,褚晏却是半点面子也没给,颇有一番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傲骨,这样的性子,令他很有共鸣,只是他欣赏归欣赏,但却也知道,这性子很容易吃亏。
那周崇柯再怎么说也是个侯府的世子,褚晏纵然心中不岔,也不该这般不给面子。
像他们这等没有背景的寒门子弟,能不得罪人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万一周崇柯事后动用关系给褚晏穿小鞋、使绊子,褚晏只怕是连哭都没处哭去。
在权贵面前弯不下腰本就是他的短板,褚晏若是再不知变通,那他同褚晏交好,岂不是要两人一块坐冷板凳?
本来他交友就是想找个能给他冲锋陷阵的,可不是要找个给他拖后腿的。
林修远忧心忡忡,甚至都开始在想要不要换个人选了,只是这一下午,他斟酌来斟酌去,却愣是没有想到比褚晏更合适的。
良久后,林修远长叹了口气,罢了,等下饷后,他再去劝导一下褚晏吧,没准人还有救呢?
为这,林修远连措辞都提前想好了,一到时间,见褚晏往外头走,他赶忙便跟了上去。
翰林院内人多眼杂,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林修远一直尾随褚晏到了府衙外,刚准备开口叫住他,却被外头树下的一匹马牢牢地吸引住了目光。
褚晏顿步,似乎也注意到了那匹马,林修远走到褚晏身侧,视线一寸一寸描摹着那马的英姿。
即便他不怎么懂相马,但也一看便知那定是匹纯正的汗血宝马,瞧那线条流畅又富有力量的四肢,以及那身通体纯黑、油光水滑的皮毛,还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啧啧啧,这样的马可遇而不可求,甚至只怕搭上他全部的身家都不一定买得起。
男人有几个不爱马的,林修远看得是垂涎不已。
“也不知这马是哪位大人的?”见那马就拴在树下,没有人守着,林修远蠢蠢欲动,怂恿褚晏:“欸,你想不想坐上去感受一下,我给你望风。”
当然,这风也不是白望的,等褚晏感受完了,就得换过来给他望风了。
如此,他和褚晏就有共同的秘密了,还愁关系拉不近?
褚晏闻言,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怪异。
这就在此时,那棵树上跳下来了一人,林修远被吓了一跳,他抬手拍向胸口,好险,幸好还没过去。
“你说那树长那么茂密做什么,藏了人都看不见!”林修远借着抱怨掩饰尴尬,然而还未待他转头观察褚晏的反应,整个人就应激得汗毛竖起。
随着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人牵了马朝这边过来,林修远肉眼可见地慌了。
那人过来做什么?难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被人给听见了?这是要来羞辱他?
林修远脸色涨红,几欲奔逃。
哪知那人却是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了褚晏面前,朝褚晏行了一礼,接着便递上了缰绳:“陆将军在临州走不开身,特命小的将此马带回京城作为贺礼送与公子。”
“因着寻这马废了些时间,故而没能赶上公子高中之日,将军说,还望公子勿怪。”
褚晏轻笑,抬手摸了摸马首,上辈子,陆行知送他的也是这匹马。
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替我跟你家将军道谢。”
说罢,他不经意地扫了林修远一眼,而后,扬长而去。
林修远脚趾抓地,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之后好几天,林修远都尴尬得没好意思往褚晏面前凑。
直到九月初九重阳节放假前夕,他听几位大学士说起翌日去虞府观礼的事,这才知晓,虞相的掌上明珠及笄,褚晏和周崇柯竟然也在受邀之列。
周崇柯受邀他不奇怪,人毕竟是侯府世子,身份摆在那里,可褚晏……
林修远想不明白,对褚晏怎么得到的邀请,好奇得是挠心挠肝,终是没忍住跑去问了他。
褚晏本不想回答,但林修远实在太过锲而不舍,褚晏烦不胜烦,便道了句:“我曾经做过虞小姐的夫子。”
林修远得了答案,松了口气。
先前褚晏认识陆将军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令他震惊了,这会儿又冒出了个虞府,他差点都要以为褚晏是什么隐藏了身份的贵公子了,还好只是曾经在虞府做过夫子,如若不然,他想要将妹妹许配给褚晏,那可就有点悬了。
如今褚晏这背景,倒是不上不下刚刚好,属于是在文臣武将两边都能搭上话,但却又不是沾亲带故,再高点儿,他怕是就要被人嘲笑不自量力高攀了。
看着褚晏离开的背影,林修远那是越看越觉得这简直就是他妹夫的不二人选!
看来,撮合褚晏和他妹妹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林修远默默地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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