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忍让苦的养父一次负担育两个子孩的重担,才会拜师不?和尚,自此投身杏林,和若谷长年分离,兄弟有时一年见不着一面。
温柔似水地看着仍身处莫大震撼中的虚怀谷,第桀柔柔地道出这些年来他抽丝剥茧,锲而不舍,动用大量人力及财力所得来的结果。
他淡淡地述说着,彷佛中间不曾有过任何辛劳,对他而言,只要是为了他,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谁教他遇着了他,恋上了他,不可自拔。
“当年你母亲吕玉痕爱上了一名穷秀才,也就是你父亲,杜晓清,但你外祖父也就是你眼前的这名老丈,吕元量”
“接下来的,就由我来说吧,真是感谢你,第公子。”吕元量吸了吸鼻涕,怜惜地看着他初见的外孙。
竟长这么大了
“怀谷、若谷,虚怀若谷,还真是好名字,你们的养父为你们取了好名字啊”吕元量努力克制自己的伤悲,自责万分。
“都怪我嫌贫爱富,瞧不起杜晓清,想不到玉痕性子也烈,爱惨了你父亲。她不愿听从我的安排,反而和你父亲私奔,从此消失踪影。当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玉痕的下落时,他们夫妇俩竟惨死盗匪手下,可怜两人身上明明没多少钱财可抢,竟仍惨遭杀害,真是丧心病狂的盗贼!而我只赶得上为他们两人收尸”吕元量频频拭泪,他的儿呀,他的孙呀!
“我打探到玉痕育有两名幼子,却苦寻不着你们兄弟俩的下落,就在我行将就木,几近死心绝望前,想不到弟公子竟人告知我这消息。
当年是养父路经济南城郊时,因缘巧合下捡了你们,想不到他也已前年过世,我同他道谢,感谢他救了我的孙儿也来不及,只剩我一老骨头还活着,不见到你们我死也不会瞑目。怀谷,你的父母亲便葬身在此,呜呜”
震撼不已的虚怀谷,不支地背靠着第桀的撑持,瞠目地望着老翁一边哭着一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和若谷不是父母不要而弃之不顾的小孩!
唯一传入他耳际的只有这项讯息。
自虚怀谷来到吕府后,他便像是承受了过大的打击般,呆愕难以自己。
这其间所有应对进退全仰赖第桀一人。
第桀代他婉巨来自吕老吕元量所有的殷勤,住进了吕元量为虚怀谷打点好的房间,他和虚怀谷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相谈。
“若谷,对了,我还得救若谷脱离牢房!”失了魂似的虚怀谷突然间像是想起什么,跳起来大叫着。
他拉着第桀的手腕,想为他诊治一番,可惜心有旁鹜的,诊了这儿忘了那儿,听了这边忘了那边,徒忙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发现自己的异状,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你为什么不告欣我?”
他懂他所问为何。
“虽然我俩关系匪浅,也可说是亲人,但我认为这件事还是该由你的血缘至亲亲口告欣你,同时让你知道,除了虚若谷之外,你还有其它亲人的存在。”
这话听来合情合理,但不知为何虚怀谷总觉得第桀的笑,笑得很诡异,但现在的他无法花多余的心思加以厘清。
“你何时察知的?”
“呵呵。”
可恶!
“为何不先告诉我?害我害我”像个傻子似的呆在那儿,肯定伤了老人家的心。
可是太、太震惊了!要他突然间认一对父母及外公这、这
说不定背后还有一堆舅字辈、姨字辈、表字辈、甥字辈
噢!他有点不太敢再想下去,突然间多了这么多的亲人,他该如何告诉若谷?他要如何对待他们?然后他
平日极怕麻烦,喜过闲云野鹤般闲散日子的虚怀谷,面对突然而来的状况让他不知所措,他该如何?该怎做对大家才是最好的呢?
“傻瓜”
思绪纠结成一团,理不清时偏有人在一旁幸灾乐祸,教他怎能不生气。
“第十二少爷!”
“呵呵,虚公子,喔不,杜公子,有何贵事?”
“别叫我杜公子,哎哟,什么跟什么嘛!”
“不想辜负养父的养育之恩?”“对咦?你怎么知道?”
“呵呵,有关你的事我知道的可多着呢!像是刚到不?和尚那儿想家想得哭得双眼红肿,险些失明;不然就是一时不能适应,还会偷尿床,一边哭一边洗自己的被单;逞强地想一口气学会所有医术,浪费不?和尚不少烛火钱,害得他勒令你晚上非睡觉不可,否则不肯再教你任何东西,也不准你碰任何医学书籍,结果你哭着拉着不?和尚的衣角,将所有口水、鼻涕全黏在他的衣服上,害他整件衣服全毁,黏答答地洗不干净;还有”
“住、住口你!怎么可恶!你怎么可以收买我师父!”
原有的颓丧尽失,揪住第桀衣襟的虚怀谷忘了方才缠绕不清的心结,满眼里只有这张教人可憎的俊颜。
真教人忿忿不平!
想当年,他才到他的胸口而已,小不隆咚的,又瘦又小,睁着一双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