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距离这里并不太远,衙役带着崔大姐和那位太太一起走了,t众人没有一哄而散,而是不约而同跟着去了京兆府。
沈凝三人当然也跟着了,这姐仨闲着也是闲着,不要钱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京兆府和小地方的衙门就是不一样,有了案子也不拖,当场便审。
不过,沈凝却从那位太太和一位师爷的眼神交流里看出来了,京兆府的行动力这么强,这位太太肯定是使银子了,这银子倒不会是给京兆尹的,应是给了这位师爷。
审案的并非京兆尹,而是一位通判大人。
那位太太显然早有准备,双手递上一份状子。
通判大人一目十行地看完,对身边的一名师爷耳语几句,师爷退下,通判大人便让原告自己把事情说说。
那位太太非常镇定,不急不缓,陈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位太太姓车,生于富商之家,她是家中独女,父亲为她招赘了抚安人陶光做上门女婿。
陶光家境贫寒,他在家中行二,他入赘,车家给了一大笔聘礼,并且还允他每月拿银子回家奉养老娘。
可是车家人万万没有想到,陶光竟然一直都和嫂子私通,陶光的大哥陶大郎老实木讷,又要靠弟弟养家,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全家人一起瞒着车氏。
但车氏还是发现了,她趁着陶光回家看望老娘时,悄悄跟踪,并且当场捉奸后,陶母非但没有训斥那对狗男女,还将车氏绑了关进柴房。
趁着一家子凑在一起商量对策,车氏在陪嫁婆子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将陶光告上公堂。
衙门判车氏和陶光和离,陶光意图杀妻,打了四十大板,发配千里之外,十年之后方能返乡。
而车氏和陶光生的儿子车承宗从此与陶家再无关系。
那四十大板虽然没有要了陶光性命,却打残了他的一条腿,他便是拖着残腿被发配的。
原以为这件事便就此了结,谁也没有想到,一年之后,车氏去铺子巡视生意,让乳娘带着两岁的车承宗在茶楼里等着,那家茶楼也是车氏自己的生意,相当于是自家的地方。
半日之后,车氏回来,却发现只有乳娘一人,一问才知,原来一个时辰之前,“车氏”回来过一次,说遇到一位长辈,她要带车承宗去给长辈看看,乳娘要跟着,“车氏”说不用了,还说那位长辈不喜人多,让乳娘在这里等着。
各有各的道理
据乳娘回忆,那个人与车氏一模一样,就连高矮胖瘦,以及说话的声音也一般无二。
而车承宗,自此以后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车承宗是车氏的亲生骨肉,更是车家唯一的男丁,车家的万贯家财以后都是车承宗的。
二十年来,车家为了寻找车承宗,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车承宗丢失的时候只有两岁,成长过程中相貌会发生变化,给寻找带来困难。
但是成年人的变化却不会太大,因此,这二十年来,车家同时还在寻找一个长得和车氏一模一样的女子。
车家在京城也有生意,几天前,车氏到了京城,与客户谈生意时,客户的太太也在,太太看到车氏非常吃惊,一问才知,客户家里有多处房子在出租,一直都是由客户太太在管,而车氏的相貌,与她家一位租客非常相像,若不是知道车氏是外地来的富商,她还以为是那位租客换了一身好衣裳。
因此,车氏这才知道崔大姐的存在,打听到崔大姐在这里工作,她便找了过来。
车氏经商,常年在外面抛头露面,对陶家更是恨之入骨,她至今都怀疑,车承宗便是陶家雇人拐走的。
车承宗丢失当天,车氏便报到了衙门,车家是乡绅,这些年造桥铺路,但凡衙门有摊派,车家出钱出力,从不吝丧,因此,得知车家的宝贝蛋子丢了,衙门不遗余力帮忙寻找,首先怀疑的便是陶家。
陶光发配之后,陶家名誉扫地,陶大郎的两个孩子,也被怀疑是陶光的种,陶大郎又恼又气,没脸见人,扔下老娘和妻儿离家出走,陶大嫂见丈夫走了,索性卷了家里的银钱跑去找陶光了,陶家便只余下陶老娘带着两个孙儿,逢人就说自己命苦,还说早知如此,就不让儿子去入赘了。
因此,衙门在得知陶家的境况之后,认为陶家没有能力雇人拐孩子,何况陶家真要拐孩子,也不是为了自己养,肯定也是想要用孩子来向车家敲诈钱财,可车家一直没有收到敲诈信,这样若是还认为是陶家干的,就说不通了。
所以这案子便成了悬案。
原来如此,堂外听审的百姓议论纷纷,难怪人家要报官,这天底下也难找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现在让人家苦主遇到了,人家当然要报官了。
众人看向崔大姐的目光,也由刚开始的同情,变成了鄙夷和憎恨。
京城的百姓,但凡是有手有脚的,就不会穷到卖儿卖女的地步,更何况是富户。
再说,那车承宗可是车家的独苗苗,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条根,以车氏的经历和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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