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彩云一眼认出了钱妈妈,也跟着哭了起来。
沈凝说道:“先别急着哭了,说说你是怎么死的,现在你的亲人就在这里,难道你不想为自己申冤吗?”
史彩云这才抽抽噎噎说出了那天的真相。
原来,陈四在听说孙家要拿出五百两银子来结阴亲之后,便觉得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
可是他也找不到合适的女尸,怎么办呢,恰好那天陈四回去晚了,灶上给他留的饭又没有可口的,陈四不高兴,陈老娘心疼了,她自己懒得动,又支使不动陈四媳妇,一大家子,就陈二媳妇是个可以随便骂的,于是陈老娘便逼着陈二媳妇去给陈四做饭。
当陈二媳妇把一碗面条端到陈四面前时,陈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找不到死的,那可以找活的啊,死人活不过来,但是活人却可以死。
陈四一把便将陈二媳妇按在桌上,又喊陈老娘过来帮忙,陈老娘原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陈二媳妇做的面不好吃,见陈四按着嫂子,她朝着陈二媳妇就是一棍子:“你个又懒又笨的贱货,想把我儿子给饿死啊,没安好心的东西!”
“娘,快帮我把我掐死,老孙家给五百两银子配阴亲,五百两啊!”
陈老娘初时没有反应过来了,什么老孙家,什么五百两银子,但是小儿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小儿子说的话,对她而言就是圣旨。
陈四让她帮忙一起把陈二媳妇掐死,她便想都没想扑了上来,陈四按住陈二媳妇,陈老娘负责掐婆子。
深更半夜,陈二被这边的动静吵醒,披衣过来,便看到自己的老娘和亲弟弟,正在一起合力要把他媳妇掐死。
陈二正想出面阻止,陈老娘冲他吼道:“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去,记着把门给关上!”
身为丈夫的陈二便乖乖地退了出去,还听话地关上了屋门,直到第二天早上,陈老娘告诉他,家里那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得急病死了,回头给他娶个好生养的。
陈二唔了一声,便没再多问,按照陈老娘的吩咐,推上家里的独轮车,用破棉絮裹了妻子的尸体,推去了城外的破祠堂。
至于为何不下葬,而是放在这里,陈老娘没说,陈二也没敢问。
听到这里,钱妈妈已经恨不得要把陈二撕成渣渣了:“这是什么男人,臭狗屎!”
沈凝:我是给钱妈妈面子
史彩云抽抽噎噎:“他是个好人,就是被他爹娘和兄弟一直欺负,他也没有办法啊。”
沈凝冷笑:“什么好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杀死?说他是好人,就是侮辱了好人这两个字。畜生还会保护自己的配偶,为了自己的配偶去和野兽厮杀,他呢,他连畜生都不如。”
史彩云吓得不敢说话了,这位小天师好可怕啊。
沈凝瞪她一眼,说道:“你还替他委屈上了?我可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表妹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这种人。”
钱妈妈虽然心疼表姐,可也恨铁不成钢,难怪表姐会被那姓陈的一家子吃得死死的,这脑子里面简直是在发洪水。
“钱妈妈,我已经让小海去报官了,衙门的人过来的时候,你以娘家人的身份替苦主鸣冤,你怕吗?”沈凝问道。
钱妈妈目光坚定:“我不怕,这个官司打定了!我一定要让那一家子禽兽血债血偿!”
陈二去大岭子的事,青烟很快就给沈凝传来消息,这是陈四媳妇在中间捣鬼,所以陈二错去了大岭子。
沈凝告诉青烟,把那五百两拿过来。
陈二在大岭子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破庙,他正在发愁的时候,忽然脸上重重挨了一记。
陈二一痛,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可他的手捂住的是右脸,左脸又挨了一记,他又用手去捂左脸,鼻梁上挨了一拳,鼻血直流。
陈二被打得倒在地上,可这顿打还没有结束,他被打处爬不起来,路过的人看到一个人在地上连连翻滚,鬼哭狼嚎,还以为是发了羊角疯。
等这顿看不到拳打脚踢终于结束时,陈二发现,他背在身后的五百两银子已经不见了。
衙门的人很快就来了,小海没去别住,他去的西城兵马司。
啧啧啧,西城兵马司的人已经认识小海了,这不就是沈家的小厮吗?
听说是沈家来报案,王晋亲自来了。
上一个案子多亏有沈二老爷帮忙,否则破不了案事小,说不定还要造成冤假错案。
所以今天听说沈家又来报案了,王晋便来了精神,不知道这一次,沈二老爷能不能看到鬼啊。
不过,当王晋听说有人为了五百两的阴亲彩礼,竟然杀死家里的儿媳,王晋半信半疑。
世上真有这么坏的人吗?
陈老娘久等陈二没有回来,既心疼那五百两银子,又担心小儿子的安危,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听到外面有人砸门,陈老娘连忙去开门,看到来的竟然是衙门的人,陈老娘给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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