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陈师兄太凶了……”
两名弟子抬着桌子有说有笑地离开,留下程轩站在原地,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叫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弟子:“你昨晚见到陈师兄了吗?”
那名弟子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好像没有,昨天是我和穆辰师兄值班,吃过晚饭以后好像就没有见过师兄,穆辰师兄还说大师兄这几日太累了,估计是提前回房休息了。”
以陈百川的性子,这种时候他怎么会提前回去休息。听完那弟子的话后程轩皱了皱眉,那名弟子见状忙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程轩收起脸上的表情,冲他笑笑,“你先去忙吧,这几日辛苦了。”
另一边,宁修远换了两次水后终于把身上的污垢洗干净,他包裹里已经没有干净的衣裳了,便随意披了件稍微干净些的外衫,拿出一把小刀沾了沾水,开始刮脸上的胡子。
外面这时有人敲门,他专心地刮着胡子,头也不抬道:“进来。”
“宁兄。”
房门打开,晏时和拿着几件干净的衣服走进来,他已经脱了那件厚重的外氅,身上的衣服厚重但不繁琐,面容清朗和煦,身姿修长,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柏。
他踏进门,反手将房门关好:“好久不见。”
宁修远已经刮了一半的胡子,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正逐渐展露出来。他的手很稳,一边刮着胡子,一边不冷不淡道:“是有些时日没见了。”
晏时和拿着干净的衣物走到床边放好,折返回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热茶。
“这几年,宁兄借着毁容不愿见人的理由离开华山,四处搜寻当年一事的内幕,如今既然现身,想必是查到了什么。”
宁修远刮净了胡子,露出颇有男子气概的一张脸。他深深地看了晏时和一眼,倒是没有卖关子。
他伸手蘸了蘸杯中的茶水,用指尖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
晏时和看了那三个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向来都是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几分诧异。
有求于人
距武林门百丈之外的一处私宅之外,众人苦寻不到的陈百川正在门口踱步。
负责通报的下人只说宅子的主人还在休息,让他稍等片刻,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时辰,天色也从蒙蒙亮到大亮,宅院里时不时传出清脆的鸟鸣声。
陈百川心中虽有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看看天色,走到那名通报的下人前,从袖袋中掏出一绽银子塞到他手里:“小兄弟,在下是有些要紧事要找兰公子,你看现在天也亮了,辛苦兄弟重新进去通报一声。”
那人收了银子,放在手里掂量一下,冲陈百川一点头,“那好吧,我再进去问问。”
陈百川何时遭受过这种待遇,不过眼下有求于人,他也只能强笑着应道:“劳烦你了。”
下人进去通报,不多时,换了个身着青袄的女眷出来,“原来是陈大侠,让您久等了。我家公子已经醒了,正在用早膳,陈大侠请随我来。”
陈百川跟在她身后进了宅子,这处二进的宅子面积不大,环境清幽,光秃秃的枝头上,时不时可见几只不怕冷的雀儿,在枝条跳来跳去觅食。
一路上也不见几个下人,着青袄的女子将陈百川引到一处厢房,厢房的门半敞着,里面传来低低的话声。
“公子,”青衣女子走到半掩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属下将人带过来了。”
不知里面的公子说了句什么,另一位女子走过来拉开房门,对着陈百川笑道:“陈大侠请进来同我家公子一起用膳。”
陈百川一边说着“多谢”,一边越过青衣女子走进房中。
房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并不浓烈,且带着一股暖意。
陈百川要见的人坐在桌前,身上只着一件浅色裥衫,肤色苍白,带着几分病容。他左手戴着黑色护手,护手将他的整只手乃至露在外面的手腕都包裹的严严实实,手里正端着一碗粥慢条斯理地喝着。
从陈百川进来起,他都不曾抬起眼搭理,方才开门的女子走过来,拉开椅子请陈百川入座。
陈百川落座,心中暗自想道,这位兰公子,倒是和几年前见面时那般,还是一样的傲慢。
在门外等了许久,哪怕是有内力护身,陈百川的手脚依旧冻得有些发麻。
下人为了盛了一碗粥,他喝了两口暖了暖维,眼见兰公子放下了手中的粥碗,忙开口道:“兰公子,陈某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几日,还望公子不要计较。”
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到时候人多眼杂,他要是那时过来,难免会被人注意到。
兰公子没有说话,想来也知道陈百川的顾虑。他端起旁边的茶杯漱口,遮着口将嘴中的漱口水吐净了,这才看向陈百川。
陈百川道:“多亏公子相助,我将那罪徒与魔教勾结的消息放出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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