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就要门禁卡了,就送到这儿吧,谢谢你。”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陆迦南上半身探进电梯,帮江菀柔按下12楼和关门键,迅速退了出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江菀柔顿觉礼盒的份量,好像扛着一袋大米。
这种时候,有个老公也不赖。
“拿的什么东西呀?”路过的同事见江菀柔捧着高高的礼盒,赶紧来帮忙。
“喜饼。”
“谁送了你这么多?”
“不是送我的,是给你们的。”
“哪个部门的呀?谁结婚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帮忙的同事一边将礼盒放在江菀柔的桌上,一边问。
“这是什么呀?”接到陆迦南电话的小方凑了上来,“哎呀!真订婚了!”
“谢谢,辛苦了,”江菀柔一边道谢一边甩了甩手,“嗯,简单来说,我领证了。”
“什么?!”整个办公室沸腾了,所有人都从午休的迷糊中彻底清醒了。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准备围过来的时候,听到动静的钱经理从里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怎么?上班上得这么兴奋?”
“江菀柔她,她结婚了!”
“什么?”大嗓门的钱经理发出了比任何人都要大声的惊呼,不过到底是上司,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追加了一句,“恭喜呀。”
他表现出十分理解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层原因,那确实是留不住你了。”
“你老公是干什么的呀?哪里认识的?”领导的出现并没有降低同事们的八卦热情。
“他呀,呃,算搞餐饮的吧,”江菀柔细细一想,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陆迦南每天都在干嘛,“家里介绍的。”
“哪里人呀?”
“也是海州的。”
“哦哦,老乡呀,挺好的。”“什么时候办婚礼呀?到时候我们得去海州吧。”话题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越发扩散。
“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一个实验,得先撤了。”江菀柔将喜饼一一递给周围的同事,“等我回来再聊哈。”
有眼力价的同事麻利地接下了礼盒,等江菀柔做完实验,估计就到下班时间了。
回到车里,陆迦南才发现匆忙之间,江菀柔落下了一盒喜饼,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私留时忘记拿了。
江家开糕团铺子一百五十多年,祖祖辈辈都是老海州人的做派。要不是昨天江菀柔的父母提前把喜饼送到家里,他着实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按照老海州代代相传的风俗,婚前男方要给女方送喜饼,女方家再将喜饼分给亲朋好友,意在提前告诉大家婚讯,但这喜饼女方自己却不可吃。
至于理由,听说是什么怕准新娘吃掉自己的喜气,还会变得贪吃、厚脸皮,使婚姻不得圆满。在他看来,或许都是封建迷信,新娘不是更应该沾一沾喜气么。
虽说陆家的如园酒楼也是走本帮菜的路数,爷爷更是老古董的做派,但几个儿女偏偏没有一个继续深耕在餐饮业。
在父亲的安排之下,陆迦南被送出去喝了近十年洋墨水。别说他了,就是他爸也不清楚这些老餐饮人讲究的门道。
但传统的东西不一定都好,新潮的东西也不一定坏。
就像现在的如园餐饮集团,主要盈利来源都是旗下食品公司的生产销售,至于通过淮扬本帮菜发家的如园酒楼,自从爷爷从一线主厨的位置退下来之后,虽然打着怀旧的招牌,但已经渐渐成了连锁经营的模式。利润率嘛,在如园集团内部也是垫底的。
就是这么一块烫手山芋,爷爷却交给了刚刚回国的陆迦南,也是愁人。
上回来艾吉食品业务时,意外遇到了在这里工作的江菀柔,以前只会吃,现在还能研发吃的了,也算是得偿所愿。
想到江菀柔马上要辞职,身为局外人的陆迦南倒觉得惋惜起来。今后如果能把她招进如园为己所用,倒也不失为一次成功的猎头行动。
至于江南稻,虽是老字号,已然江河日下,再加上现任当家是江菀柔的父母,并不需要江菀柔挑大梁,料定也占用不了她多少精力。
两千万买断她的能力和职业生涯,也不知道是否划算。
刚刚江菀柔在公司楼下甜甜地喊着他“老公”的娇俏模样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这个家伙,也太会撩了吧,不容小觑,今后的同居生活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突如其来的灵光一现陆迦南吓了一跳,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胡思乱想了一路。
先是被迫回了国,紧接着半推半就地结了婚,现在甚至开始为如园的发展谋篇布局了。这下,爷爷应该没什么不满意的了,自己也算对老人家尽了本分。以后的事情,就要由他说了算了。
陆迦南在十字路口前的红灯前踩下了刹车,将喜饼收了起来,什么早生贵子,什么百年好合,暂时都丢到一边。
原来,江菀柔最爱的是枣泥馅儿,他记住了。只可惜,按照旧俗,新娘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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