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跟我们去吃饭不吃,路上就饿了吧?”
“是的。”妈妈英明,江菀柔没有说出口。
爸爸没有在意女儿昨天回家路上的中途变卦,当时确实已经没了聚餐的心情。
“我打算明天去找一趟小贾。”他正色道。
江菀柔吸取教训,没有第一时间讲话。
“找他干嘛呢?”妈妈皱眉,好不容易把父女拉到了一张桌子上,可千万又把话给谈崩了。
“我想了一晚上,白天又把昨天迦南留下的资料都看了一遍。”许正帆的手指在桌面上敲过,“具体找小贾说什么,我还没想好,等见了面再说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他肯见你。”
“这我也没想到。不过,既然肯见,那就还是有心虚在吧。”他转向江菀柔,“你去吗?”
“我?”
“团团跟过去干嘛?你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嘛。”妈妈用责备的眼神看着爸爸。
“好啊,我没问题。”江菀柔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不让小贾出来,还不是看着团团年轻,想给个下马威嘛。”许正帆想起星光阁老板那张看人下菜的脸,“我本来是不想让团团再去受气,不过,我们又没理亏,怕什么?”
“就是,我没在怕的。爸,你带我去,我给你撑场面。”
“要你撑什么场面?”
“我还真能撑,”江菀柔放下手里的筷子,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既然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我也就不藏着我的秘宝了。”
“秘宝?”
“你知道我下午去哪儿了吗?”她转向妈妈。
“我还问你呢。”妈妈自然是不知道。
“我去了尚文村。”
“尚文村?”爸爸很是意外,“你跑那么老远做什么?”
“去看高师傅呀。”
“高师傅?”爸爸又要跟不上江菀柔的进度了,高师傅是尚文村农业合作社的社长,江南稻有不少原料都是从尚文村订的。
“我去要了何首乌的订单,”江菀柔将对折的纸张展开,“你看。”
爸妈先是凑上前去,后来发现老花眼看不清,又举起纸,后仰了一些。
“呀,是星光阁订的何首乌,怎么单子给你了?”妈妈率先反应过来。
“妈,你再看看经办人。”
“小贾?!”
“他那时候还没离职吧。”妈妈看了看日期,瞅了一眼爸爸。
“爸,我支持你去讨回公道,带上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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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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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吃饭的快乐不在于吃什么,而在于和谁吃,江菀柔表示十分认同。
除了进门时说了一句“坐”,菜上桌后说了一句“请”,包厢里安静极了。
许正帆和小贾已经这样相对无言、各自沉默地喝了十分钟米酒。
面对着满桌子的菜,只有她一个人的筷子时不时划过,象征性地夹上一点,以防止服务员收盘时把客人剩菜太多的锅扣到厨师头上。
“贾师傅,你吃菜。爸,您也吃。”江菀柔给贾师傅盛了一碗海鲜蛏汤,给许正帆盛了一碗老鸭汤,“你们再这么喝下去,菜都要冷掉了。”
“小贾他不吃海鲜,喜欢吃河鲜。”许正帆将方才江菀柔在二人面前放下的两只小碗对调了一下。
“是的,许厂长。”小贾接过老鸭汤的碗,“海鲜腥味重,这么多年还是吃不惯。”
“怎么,叫了十几年的师傅,刚出我家的门,就这么生分了?”
“师傅,”小贾没有抬头,“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先吃饭。”许正帆喝了一口高汤,“我是喊你出来吃饭喝酒的,不是来刑讯逼供的。”
肉质肥厚的蛏子处理得很干净,没什么腥味。配上细细的笋干、萝卜条和蛋皮,鲜而不腻,口感十分清爽。一碗下肚,整个人也暖和起来了。
小贾看了一眼对面的江菀柔,她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客套的笑容,“我爸前两天着凉了,我是负责接送的。”
“师傅,您是觉得我特别没良心吧。”
“特别没良心谈不上,起码你没偷没抢。”许正帆略显温吞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可话里话外仍透着一股威严,“但星光阁这事儿做得,多多少少有点儿不上路子,你说是不是?”
小贾连忙赔笑道,“您说的是。”
“当然,你入了人家的门,”许正帆打太极似的,悠悠闲闲,“我也不能对别人家里的事情指手画脚。”
从小到大,许正帆很少责骂江菀柔,但江菀柔一向只敢和刀子嘴豆腐心的江玉芹公然顶嘴。到了波澜不惊的许正帆面前,她只能对牛弹琴似的自讨没趣,反而吵不起来。
等长大一点,她才发现,对于爸爸那些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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