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郎战战兢兢地看着狗萝莉, 可隔着纱, 只能隐约看到张脸的轮廓, 除此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要说表情,连五官都看不清楚。
他又朝周围瞄去, 确定这是去往天鸾宫的路,不是自己的地盘, 他身边跟着的全是宫侍和宫女,自己的贴身小厮压根儿不够资格进来, 就整个儿都落到了狗萝莉的手里,所以, 还是最好盘着点好。
宫车慢慢悠悠地驶过天凤宫和天凰宫,在宫门前停下。
裴三郎抬头一看,飞凤宫,再一扭头,对门,天鸾宫。
看名字就知道这姐弟俩住对门,且谁住哪座宫一目了然。
宫门口的宫卫们见到新婚小夫妻回来, 刷地一下子齐刷刷地跪下行礼, 齐声高喝, 祝贺他们新婚大礼。
羽青鸾喊:“起!”又说:“每人赏两月月钱。”在宫侍和宫女们的簇拥下往里去。
天鸾宫里装点得一片喜庆。
他俩一路过去, 沿途的宫侍和宫女们的贺喜声不断。
羽青鸾说“赏”,身后便有宫女洒喜钱。
他们一路疾行,到了正殿门口, 羽青鸾告诉掌事宫女,“不用你们侍奉了,听到什么声音都不用理会。”迈步进宫殿。
裴三郎下意识地觉得不妙,后退一步,警惕地喊:“长公主?”这话风不对呀。
羽青鸾问:“曦公大婚当日要拔足奔逃吗?”
裴三郎把心一横,心想,“不管啦,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堂堂七尺男儿,怕你不成。”他昂首挺胸地迈进宫殿中,就见到两侧宫女和宫侍们低头往外走,一个个乖顺无比。
紧张紧张,好紧张。害怕害怕,好害怕。
裴三郎强自镇定,然后就听到宫殿门关上的声音。他扭头,就见狗萝莉竟然还给上了门栓。
至于嘛!
怕你不成!
他径直进入内室,就见屋子里又喜庆又温馨,睡塌垫得高高的,又软又厚,垂有纱帘,真·公主风十足。
羽青鸾进殿后,伸手替裴三郎摘下冕冠。
裴三郎受宠若惊,“我自己来。”
羽青鸾轻声说:“礼节。”
裴三郎心说:“就我俩,讲什么礼节。”不过,他俩刚从书信往来发展到同住一屋,还不太熟,不敢怼。
他俩离很近,狗萝莉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那手是真好看,抬手的时候,袖子下滑,露出细细白白的手腕,那是真好看,特别衬羊脂玉,也不知道玉和手腕,哪个更透。
狗萝莉替他去了冕冠,又取下金印,解下腰带,再脱了厚重的外袍,顿时浑身轻松了,热也散出去了,里面的薄衫也早就被汗水湿透了,一股子汗味提醒他:亲,该洗澡了。
汗湿的后背紧贴着皮肤,若隐若现,露出结实的肌肉,那不同于女郎的体格让她不由得顿了下,迅速挪开眼,转身把外袍放到一旁。
到我了!揭盖头了!
裴三郎转身,像揭大奖似的轻轻的慢慢的满脸期盼地去揭盖在狗萝莉头上的轻纱。随着轻纱面面揭开,露出一张被朱帘半掩的脸,挺好看,还挺眼熟。他又去解狗萝莉的头冠,别看这头冠款式繁琐,很方便取戴,抽走簪子,解开发带,再往上的摘就取下了。他把头冠放好就去看狗萝莉的脸,然后……
他愣住了!
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张脸。喵勒个咪的,母老虎!
大街上被他踹了脚,还把他暴揍一顿的那只!
你一个长公主,你好意思自己出宫来看未婚夫吗?
卧槽!卧槽!卧槽!老子当时没把她认出来!还踹了她一脚!这要换成是劳资上辈子,早飞菜刀了!
羽青鸾转身,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摆了一排的玉饰。
当初被母老虎拿走的那件,华丽丽地摆在最后面。
羽青鸾问他:“我黑吗?”
裴三郎把头摇得飞快,满脸诚恳地说:“冰肌玉骨胜过白玉。”虽然没那么白,但肤色很健康的,没想象中的那么黑,好看的。可这会儿不能说实话,必须睁眼说瞎话,能夸多白夸多白。
羽青鸾问他:“我色相十足吗?”
裴三郎差点跪了,说:“长公主看自己夫婿,天经地义。”
羽青鸾继续问:“为什么踹我?”
裴三郎很怂地真跪了。他不能说自己没认出来呀,会更加挨打的。
羽青鸾取出裴三郎写给她的信,开始念,“我在母亲的首饰店里挑玉时,遇到一个穷凶极恶色胆包天的女郎。女郎对我纠缠不休,我为保青白与那女郎当街缠斗,奈何对方人多势众……”
那声音四平八稳徐徐缓缓,宛若郎读课文。
裴三郎以头叩地,很想脑袋上长个钻子,遁地底下去。
尼玛,当众……不对,是关上房门处刑呀。
羽青鸾念完,扭头看去,就见裴曦跪缩在地上宛如一只虾,屁股撅起老高,明显是抬臀请罪。她毫不客气地飞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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