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青鸾前脚刚把人杀得血流成河, 刑场的尸体还没收完, 地上的血还没完全的凝固, 她便又加封瑞临长公主为瑞临太长公主,这给鸾城上下带来的刺激都很大。
地主豪商们犹如吃了颗定心丸。
贵族们还是讨论羽青鸾将大野县抄家灭门案的涉案众人全部斩首的事,就又被瑞临长公主被封瑞临太长公主的消息砸懵了, 不少人跑到礼部去打听是不是真的,甚至有人拦住了刚传完诏回礼部的礼部尚书信公打听。
历来传诏都是一式三份, 一份留存在宫中,一份留存在传诏部门, 也就是以前的太礼府,现在的礼部, 一份在接诏人的那里。除此以外,礼部还要把诏书内容原封不动地抄录成文书通传出去,相当于手抄本复制件。
赶到礼部打听消息的人都见到了礼部贴出来的诏书抄本,有些人甚至在礼部尚书那里见到了留存礼部的那份诏书,诏书上清楚地印着大凤朝天子宝印,落款处依然是承泰天子的年号。
羽飞凤原本是名正言位的继位人,生生地把自己作成篡位, 各地公侯们都不承认他的天子地位, 他死后也没有自己的天子陵, 只有一座小土包, 没有任何人使用羽飞凤的贤武年号,各地公侯们都依然默认继续使用承泰天子的年号。
大家的心情都略有些复杂。
南疆王拿着她爹的天子宝印,用着她爹的年号, 对大凤朝的礼法置若罔闻,封庶出公主为太长公主。可她连制都改了,还把自己封王了,给瑞临加封太长公主与之相比简直不算事。
大家想想承泰天子把对他有威胁的兄弟叔叔们都杀绝了,对自己的协嫡子和诸多庶子也没有心慈手软,但对那些忠心他的旧臣们从不曾亏待半分,于是对于羽青鸾连着干的这两桩事便没再说什么,不少人备了贺仪送去瑞临太长公主府。
羽青雀接任商务部尚书几乎是已经定了的事。商务部不止是管经营买卖,负责探听各路消息的情报处也在商务部,羽青雀是南疆王心腹中的心腹,即使不交好,也没必要去得罪。
傍晚,夕阳西下时分,昏睡的瑞临长公主醒了,忽然又有了精神,觉得肚子有点饿,想起来吃点东西。
老晋公的眼泪当场滚落,又强颜欢笑,让人去备吃食。
羽青雀带着仆人将瑞临太长公主掺扶起来,为她收拾好仪态,又再抬着她到主院正堂,一家人用饭。
羽青鹰和羽青雀的孩子们也都在,年幼的以为祖母身子好了,开心极了,叽叽喳喳的。年长的懂事了,大概能猜到什么情况,不敢扫祖母和兴,把眼泪悄悄地抹到袖子里,面上装出一副笑脸。
有客人来送贺仪,管事怕打扰到他们,悄然进屋在羽青雀的耳侧悄声禀报。
羽青雀挥手,说:“请他们稍坐片刻。”陪着母亲用餐。
瑞临长公主吃了两口便又没了胃口。她病得久了,知道自己的情况,想是回光返照,怕是已经要走了。她笑着说:“我这辈子,没白活,没什么遗憾,也没什么牵挂,你们兄妹,我是放心的。”她说完,看向老晋公,说:“你莫伤怀,多学学镇国夫人,多带带儿孙,闲了打打麻将,找几个去度度假。”
老晋公说:“还说没牵挂。”
羽青雀忍住心酸难受,起身去把诏书拿来,故作轻松地说:“这个够您将来到那些嫡出姑姑、姑婆们那显摆了。”
瑞临长公主见是诏书,笑问:“怎么个显摆法?”她经历了一辈子大风大浪,如今一切都看开了,哪怕是对着天子诏书,也能淡然处之,况且,不用想都知道这诏书是她侄女的手笔,诏令不出南疆,除了比南疆王诏令好看点,没什么稀奇的。
瑞临长公主见到诏书上洋洋洒洒细细密密的写满了字,心想:“这么长的诏书还是很少见的。”她再细看,上面写的全是她的功绩,那一桩桩一件件的看得她眼睛有点发热,待看到后面写着加封太长公主时,眼睛都定在了上面,半晌没有挪开眼。
好一会儿过后,她才挣扎着要起身,但虚弱到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没能起得来,让丈夫和孩子扶她,然后对着南疆王府方向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
羽青雀待母亲叩完头,和父兄一起,把她扶回到椅子上。
瑞临长公主笑中带泪,把诏书捧在怀里,仿佛身上的精气神都在飞快流逝,她虚弱不堪,但脸上全是笑容,眉间眼尽是得意,仿佛这是她一辈子最风光的时刻。
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声说道:“值了,我这辈子值了,圆满了,畅快!”大凤朝九百多年里,第一个庶出的太长公主。瑞临太长公主用力地把诏书紧紧地捧在怀里,来自嫡出姐妹和姑姑们的冷眼瞧不起,尽皆消散,又仿佛看到了自己建功立业意气风发的时候……
她的笑容渐渐地凝固在眼上,眼睛也失去了光泽,身子软软地靠了椅背上,诏书还紧紧地捧在怀中。
老晋公摸摸她的鼻息,又摸摸颈动脉,再看发妻紧捧着诏书还带着笑的模样,他跟着笑了笑,泪流满面。
瑞临长公主府离南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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