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足万人,极有可能遭到阻截追杀,备的这些粮草都无法运走。
乔世侯不甘心将粮草留给南疆,下令,余下的八千多人带足撤离的粮草,将剩下的粮食一把火烧了,大军全速撤离。
为了避免南疆出城追击,乔世侯带着人连夜撤离,待急行赶路一夜过后,到天亮时,才由留守的人火烧粮仓,将剩下的那一半无法带走的粮食一把火烧了。
粮仓燃烧起来,火光冲天,将半边天都烧至通红。
乔世侯防南疆的探子,向来防得严实,探子不太能靠近得了乔世侯的大营。
昨天下午,探子发现乔世侯的大营有打杀声,更有许多披甲人和战奴出逃,得知大营起了暴动。
探子火速回禀羽九玄。
羽九玄听说了乔世侯晕倒的事,探子并没有亲眼见到大营暴动,也无法证实乔世侯有没有事,从昨天探到的大军数量,乔世侯的大军与羽九玄带来的人仍有一战之力。他佯装暴动,诱南疆过去袭营入包围圈,极有可能扭转局势。
羽九玄决定静观其变,确定情况之后,再看。即使消息是真的,她不费一兵一卒地坐在旁边看乔世侯的人自相残杀,那也是躺着赚。
到第二天,金沙城的人见到火光,立即派探子去查,发现乔世侯的大营竟然在一夜之间全没了不说,连粮仓都被烧了。
玄甲军、金沙城里的很多人听说后,心疼无比。那些可是粮食,能活命的粮食!
更多的人诅咒乔世侯。
亦有人私下嘀咕,要是昨天王世女出兵袭击乔世侯的大营,不仅能拿下乔世侯,不让了跑了,还能拿下粮仓。
门郎将常荡寇巡营路过,正巧听见,沉着脸说道:“乔世侯为了逃命,连粮食都烧了,昨天我们如果去袭营,他们必然拼死反击。营中内乱时,若遇外敌逼近,换成是你,是继续与同袍刀兵相向,还是先御外敌?”
原本小声嘀咕的人,顿时低下头,没敢再出声。
旁边的小兵们一想,似乎是这样!
常荡寇把人骂个狗血淋头!王世女爱惜他们性命,他们倒好,为了点粮草连命都不要了,还敢妄议王世女。
那几个私下议论的人被骂得抱头蹿鼠地跑去自己领了五军棍责罚,只求门郎将放过。
掌刑处的人听说这几个妄议王世女,看向他们的眼神肃然起敬,敬他们狗胆包天。
乔世侯那么厉害的人,昨天早上是个什么光景?他在世女来了后,短短一天时间,今天成了个什么光景?
掌刑处的人敬他们几个胆量过人,挥板子时都特意加重几分,打得他们嗷嗷惨叫,跑着来,抬着回。
羽九玄正在心疼粮食,以及纠结要不要派人追击乔世侯。
她如果是乔世侯,在逃命路上肯定是要挖坑设陷阱阻击追兵的。她觉得打乔世侯,还是让她娘去吧。她还小,守好家就成。
乔世侯撤离的大军带的粮草足,底气足,走得也并不快。他们撤走两天后,在一处险要地形设伏,等了好几天,南疆追兵的影都没有。
他的人头,他带走的粮草,近万逃兵,她都能忍住不追。
他唯一绝地反击的机会,没了!
乔世侯瘫坐在工匠临时赶制的轮椅上,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身上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全消失了。他轻声下令:“撤吧。”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了。
大军撤离路上,乔世侯病倒在车驾上。
他忧心不已,加上车马颠簸,路上不断出现披甲人和战奴出逃之事,抢夺粮草之事不断发生,械斗不断,还有流匪野甲人劫道,让他不甚其扰,使得病情每况愈下,走到半道,便病逝了。
裴曦收到战报的时间比羽九玄晚。虽然从金沙城到鸾城比到郁城要远,但其中有一千里地设有驿站,遇到八百里加急战报时,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在不考虑马的死活的情况下,能把行程缩短到两天。
裴曦的那份奏报,是翻山越岭步行送抵的。他又再带着随从翻山越岭,穿过金矿赶到金沙城。
仗都打完了,尸体都烧完了,乔世侯都病死在半路上了。
他女儿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爹,你还知道回来呀。”妈哒,她娘不在,没人让她顶缸是吧!不过想想,孩子还这么小,千里迢迢地跑来守尸,处理这么个烂摊子,还要烧那么多尸体,心里怪难受的,于是,好好表扬女儿一番,结果又收到了满是嫌弃的眼神。
好在只嫌弃了两秒钟,就又关心起她娘和跟武侯联盟的战事,他决定原谅她。
父女俩叙旧,各自聊起两边的战事和处理情况。
羽九玄又感慨,“大凤疆土这么大,将来如果平定天下,从南疆到京城那么远,要是发生叛乱,要等一年才能收到消息。”遇到兵强马壮的,城都能打下一片,根基都能立稳了。
裴曦诧异地问:“你想迁都?”
羽九玄满脸呆滞地眨眨眼,问:“迁都?”她的脑子被卡了好几息时间,随即难以置信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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