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羽九玄。棒打小鸳鸯,拆散一对是一对,这算同意?
羽九玄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爹啊!曦公啊!
不过,虽然她爹的套路多,但向来待人好,护着他们,对云驰最多只是刁难考验番、看看到底成不成。她爹要是一副“我都懒得搭理他”的态度,她就真得反省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哪里考虑不周了。
羽九玄想了想,便又是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安安稳稳地回自己宫里,处理白天没批完的折子。
羽青鸾看到她那样,有点愁人,再想想自己当年,也就……算了,不提也罢。
第二天,大清早,宫门刚开不久,裴曦还在吃早饭,南敏进殿,在裴曦耳侧低声禀报:派出去盯云驰的人,跟丢了。
裴曦诧异地看着他:跟丢了?什么意思?
南敏低声答道:“此子极为警惕敏锐,且身手了得,派过去的人刚靠近便被发现,之后他便收拾了行李,绕入小巷,七拐八绕,咱们便失了他的踪迹。昨晚撒网找了一夜,没找着。”
裴曦先是有些意外,再一想,又觉在情理之中。非羽姓能够凭战功封武侯且传承数代的,都是有看家本事的。裴家这种凭忠心护主得以封侯的,更多的是凭时势气运,放眼大凤朝也没几家,而且裴家如果不是出了他这个异类,凭他大哥裴昶的本事,这爵位八成传不了两代就没了。
云驰跟着他娘学的云武侯府的传家本事,祖上出过门郎将,武艺打得过孙密,又从小生长山林野地间与毒蛇猛兽搏命,南敏盯不住也属正常,八成得找走同样套路的安严两府门郎将家的来。
早饭后,裴曦把这事告诉羽青鸾。
羽青鸾唤来门郎将严冽,让他派人去找找云驰藏哪了。
严冽的长子严律早在正月里便跟着去了朝城,同裴冲他们深入草原找人去了。严冽把次子严令找来,让他带着人去找云驰,吩咐盯着就成,随时报告动向。
严令挺好奇云驰是什么人,王公贵族公子里可没那么号人物,竟然惊动到门郎将,不过,门郎将的差使少问好好办差,所以好奇也压着,找人吧。
他派出人去,很快便知道曦公身边的南敏也派了人出来找他,顿时更加好奇。
严家世代门郎将,对京城这地皮熟透了,哪里有个耗子洞都知道,有南敏的人在前面淌过一回路筛过一回,剩下的范围就小很多。严令从低贱贫苦之人聚集的污水街一直找到王公大街,最后在瑞亲王府的后院外墙找到正在踩地皮的云驰。
瑞亲王府,朝情的情报处,敢在这地方找事,胆子可是真不小。
严令远远地盯着云驰,但仍被他发现了。
云驰三两步蹿上那一丈多高的青石院墙,踩在琉璃瓦上,跟脚下带风似的,一溜烟地跑远了。那逃跑路线,正好避开了严令和他手下布下的包围圈。
严令看他那动作如行云流水,透着股军中的味道,精神一振,顿时来劲,跟狗盯着猎物似的,带着人便追。
云驰原本是想翻进瑞亲王府去找陆元,却没想到让这伙不知道从哪来的人跟上了。这伙人阴魂不散,他走到哪跟到哪,甩都甩不掉,而且,他在这伙人身上,有着隐隐约约熟悉感,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想把这伙人撂翻,可领头的那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两岁,武艺却委实不弱,且对方人多势众,他双拳难敌四手成为被撂翻在地的那个。好在他们似乎无意与他为难,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伙人。他们像是属于不同的人派出来的,但彼此认识。
他不跑,这些人不追,散在人群、隐蔽的角落跟着,他走哪跟到哪。
云驰自知自己一穷二白,唯一能惹得人这么盯着他的,只能是他跟元儿的事。
有这么一伙人阴魂不散地跟着,他没办法去瑞亲王府找元儿,于是等到约定的时间,到王公大街尽头的裴记膳食坊去见元儿的爹。
纸条上没有说是什么时辰,云驰又有那么两伙人跟着,索性大清早等到膳食房开门就去了。
他饥肠辘辘,原本想好好填填肚子,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啪”地一声把菜谱合上,“不必点菜了,我等人。”后悔没在路边买两个包子!他知道王公大街的膳食坊卖的东西肯定会比别的地方贵,但没想到贵这么多。在山里,到林子里随便套一头狼就能够吃好几天,吃住用样样不花钱,如今出门在外,连喝口热水都要掏钱,还是省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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