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过去。
大宋开封繁荣至极,沿街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吃,看得霍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这是个集举国之力供养出来的大都会,后世有名的《清明上河图》也只绘出了它这盛世繁华的一角。
只可惜苏轼的悠闲时光很快结束了,因为他突然被赵煦恢复了官职,同僚来通知他一起去排练新乐章。
没错,就是满朝文武喜迎传国玉玺。
霍善倒是没什么所谓,他已经在这边待了两天,第三天他只需要去找钱乙玩耍就好!
钱乙,太医丞,太医局二把手级别的人物,但品阶不高,不用参加受玺仪式大型排练,还可以跟霍善探讨医理!
霍善让替父带娃的苏过把他放在钱乙家门口就可以了,剩下的他自己可以搞定。
苏过哪里放心得下,还是亲自把霍善送到钱乙面前。
接着苏过就发现确实没他什么事。
人一老一少聊得非常投契。
苏过只能约定下午再来接人。
另一边,苏轼重回同僚圈子,不少人嗅到不一般的气息,都笑着来和苏轼搭话。
已经混成枢密院一把手的曾布见了苏轼,还问他欠的稿子什么时候写。
曾布和苏轼是多年老友了,他们家三兄弟跟苏轼都有同年之宜,当初可是同一批中举的。
前些年曾布让苏轼给自己写篇文章,苏轼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一直没动笔,每次曾布问他要他就说“在写了在写了”。
这会儿面对面碰上了,曾布可不就当面催起稿来。
苏轼其实已经写完了,只是这几年书信往来少了,自己又远在岭南,不知道京师是什么情况,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寄给曾布。
不能怪他犹豫,着实是朝中这接连数次的反复清算让心大如苏轼都瞻前顾后起来了。
要不然他这些年给人写点有私人观点的信时也不会反复叮嘱对方“如果你爱我就不会把它给别人看”。
这种谨慎并非他草木皆兵,而是如今朝中上下都爱借着党争排除异己,他也不得不学“聪明”。
这会儿见曾布当面讨要稿子,苏轼虽然挺想和老朋友好好聊聊天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回了曾布一句:“回去就写,回去就写。”
哎,京师居,大不易!
想回家和他家小友吃点好的。
霍善跟钱乙待了一天, 终于理解钱乙为什么专攻小儿病了。
这病实在太难治了,一般人根本把握不住,所以才有“宁治十妇人,不治一小儿”之说。
小孩子说话说不清楚, 诊脉又诊不准确, 望闻问切的准确度自然大打折扣。
再加上小儿脏腑虚弱,成人能用的药搁他们身上可能不仅治不好病, 还会叫他们病情加重!
钱乙就是想稍微填补起这个巨大空缺, 才一心一意投身于小儿病的研究之中。
如今钱乙已经当上了太医丞, 一般人若非到了无计可施的程度,一般请不到他头上。
霍善跟着他一整天, 几次出诊全都是去救场的, 这个问钱乙“我家孩子这病怎么喝了泻心汤没用”, 那个问钱乙“我家三个娃都病了, 为啥用麦煎散一个治不好”。
霍善暗自和钱乙嘀咕:“你这治的全是坏病啊。”
按照伤寒派的理论,所谓的坏病就是给别的医家治过了的, 往往用错了药或者耽误了用药,以至于很多病症都对不上常见病程。
比如那个让家长给孩子喂了泻心汤的同行听钱乙说他辩证辩错了, 还不服气地反问钱乙:“如果你说这是虚热, 为什么大便黄沫?”
钱乙只能无奈地笑着解释:“大便黄沫,就是因为你给他喝太多泻心汤了啊。”
这个症状本来不该有的,误用了不该用的药后却出现了,自然就成了许多半吊子医家诊断时的干扰项。
还有那个三个娃一起病的, 几个大夫上门后一股脑儿给他们全用了麦煎散, 完全不区分症状。
钱乙登门一看, 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忍不住让霍善给那几个闹不清楚“不就是小儿伤寒吗为什么用麦煎散不起效”的同行给展示一下什么叫辨证论治。
去吧, 小友,让他们看看仲景传人的威力!
霍善一点都不怯场,上去就给不成器的大龄同行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没办法,这三个小孩的主要症状是……不同部位的出汗。
这类症状他三岁的时候就看过老多了,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辩证错误——
别看这三个娃是凑一起病的,实际上一个是全身冒汗,一个只有胸部以上冒汗,而最小的一个则只有额头微微出汗。
每个人的症状都不一样,怎么能一股脑儿全用同一个方子。
霍善把自己的辩证结果洋洋洒洒地讲出来,也没特意去打击那几个同行,而是和钱乙讨论起自己认为分别该给几个小孩下什么方子。
一老一少讨论了几句,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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