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突然也想想路今慈的承诺怎会可靠,他岂是守诺之人还不如靠自己。
他不配吃她用心做的。
他此生也别想毁祭塔。
徽月想着,将针塞进糕点里面,随手叫人拿去炸,这外形她可是捏的极其敷衍炸出来都有些丑陋,只像是从泥地里随便拿了团泥巴般奇形怪状。
等放置凉了,她装进小匣子就提着去往路今慈的寝宫。
糕点里藏针。
守门的魔一见是宋徽月都有些鄙夷,出声询问并没有要放她进去的打算,毕竟那日祭祀他们是都看见了巫师指向宋徽月,主子为了这个妖女已经是不惜大闹别人的婚礼也要将她抢来,甚至为了她不知道处置了多少人这次连鸢儿也不能幸免于难。
徽月也不着急:“你家主子要我做糕点送来我送来了。”
面对着的寝宫装饰很华丽,雕花的门上透出屋内的光,魔正想找个理由给她打发走,徽月就看见一个人影从桶一样的东西中走出来,长发披在腰间,水一滴滴顺着发尾而下。
路今慈在泡澡?
徽月心想这来得真不是时候,早来晚来偏偏卡在这时候,灯影绰绰,他的影子像是在水中一样有节律地晃着,侧身拿衣服的时候路今慈下颚线与背脊线尤为清晰。
少年注意到了屋外的动静,声音冷漠:“怎么?”
还是那样的不怀好意。
徽月只好咬牙道:“是我,你说的你想吃糕点了。”
只是这么快,就连路今慈也没想到,他皱眉说:“让她进来。”
徽月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炙热的水蒸气,热得她双颊都有些红,而路今慈一步步走向她,宽大的衣袍很贴他身,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向她手中的木盒,水珠还停留在沟壑间。
“你……真来了。”
太病态
徽月脸不红心不跳, 径自走到桌案边。路今慈站在她背后,愣后语气很快恢复冷漠:“为他求情来了?”
这么急。
雕花窗户纸上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
徽月扣在食盒边缘的手收紧,回眸看向路今慈:“我来兑现我承诺了, 你真的会放她吗?”
路今慈覆在她手背上,徽月忍着嫌恶,一眼就看见少年脖子上狰狞的疤痕, 是上次她拿簪子捅的,他还一直亲吻着她连哼都不哼一声。
便宜他了。
路今慈自知道她是在看什么, 她眼中从来都只是可惜而不是可怜。他几乎都要将徽月手捏红, 冷声道:“我说过,要我放她就讨好我, 有点求人的样子。”
脖颈间的伤隐隐作痛, 他其实根本不在意,只是越看眼前少女亳不在意的表情说不在意不可能。
徽月反抓住他的手,少年身形一颤, 徽月与他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一股暖流传过来。
她坐在桌子上, 拿出点心抬手。
他瞳仁一动。
侍卫看不下去了:“主子, 你莫要信这妖女!说不定她在里面下了毒来害你!”
徽月咬了一口糕点边缘,很小, 以至于唇擦着针而过但并未出露。
她侧头,笑吟吟看向那侍卫:“要不要赏你一块。”
那桌子原本是路今慈处理公务用的,摆满了笔墨纸砚, 宣纸上的黑字被水蒸气晕得有些糊, 徽月刚刚上桌时有意无意地打翻了水注,溅出的水将放置好的公文破坏了, 碎瓷片一地都是,路今慈也并未责怪过她,反而是将桌上的烛台拿到一边以免点着她衣裳。
烛台光下,少女白衣透着晕光,像是寺庙中的女菩萨坐在上面,说话时耳边红坠招摇。
黑衣少年冷冷瞥向那侍卫:“给孤押下去。”
另一名侍卫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挑事的押走。他走前还无休止地谩骂宋徽月不要脸。路今慈眼神一冷,那侍卫连惨叫声都没有就血溅当场,雕花窗纸上绽放出朵朵梅花,只剩了另一名侍卫带着惶恐不安的目光连滚带爬地逃离。
徽月对此也是只啧了一声。
她在他手背上捏了一下,问他:“这样够吗?”
少年暗哑着声线道:“月月——”
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徽月的脸,徽月好看着的,原本就温柔的容貌更加温柔。她将糕点凑到路今慈的唇角,浅瞳仿佛藏匿了满室烛火。
徽月轻轻嗯了一声,在将糕点塞进路今慈口中的刹那她的温柔变成杀意。
有什么资格喊月月啊。
在转瞬即逝的寂静中,少年瞳孔骤缩 ,猛然看向宋徽月。他手捂着喉咙唇角渗出血,那刺就快要刺穿他咽喉了路今慈强行运功拔出。
带血的刺落在地上。
徽月衣服上染了他的血目光很平静。
被她伤过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路今慈阴鸷地掐住她脖子将她按在桌上,烛台掀翻在地很快就点燃地面。
这等凡火还影响不了邪魔,徽月除了热也没什么不适,倒是寒毒还被压制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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