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费尽心思想要杀的爹此刻就在我体内吧,切断联系一次对方已经起疑心了,不能再露出马脚了。
感受着徽月下意识反抓住他的手,路今慈唇角微勾。
这时候,一只邪魔匆匆跑进来:“报!主子!鬼泣血现已经到乌山了,他说,他说……”
路今慈冷眼看向他:“他说什么?”
邪魔惶恐,仿佛下了千万般决心一般:“他说……这是他原话!他说让主子赶紧滚过去受死,您死了,乌山就可以滚下去陪葬了。”
送簪
徽月挣扎起身, 被路今慈拦住。
她怔然握住他手臂,紧抓着,鸢儿显然是将乌山当成终结一切的地方。那封信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啊!
徽月道:“她敢要你来定然是有所准备。”
路今慈沉声:“你别管, 带你哥你娘回长衡仙山便是。他的事我会解决。”
说着,拿出一个盒子给她。
感受到徽月疑惑的目光,少年别开眼, 像是很随心:“这个,你回去的路上再打开。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你别急着拒绝。”
盒子外观只是简单的檀木、方形, 上边刻着一些雕花。徽月瞅见熟悉的雕花, 是他手刻的,居然还设了咒符, 这么怕她提前打开。
反正收了也没太大的影响。
徽月确实没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修了心法的原因她恢复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能走下床。隐隐不安。
黑白双煞已死,那些修士早就各奔西东。宋铭进来了她就跟着哥哥和娘亲收拾东西一起离开。
娘亲进来时候甚至还愣了一下, 回神道:“娘还以为你会跟他去乌山。”
徽月眼皮跳了一下,自嘲:“可是娘……我过去该干嘛呢?有什么理由又以什么身份。”
自己身上这么大一颗雷还束手无策。想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将体内这个剥离出去。他们五感相通,她所有的言行都逃不过这个人的眼睛, 她如今能求助谁?谁又能帮她。
脑中有一个人选。
既然说出口会被他察觉, 用神识交流总行吧。
徽月一直在走神,就是天道背刺过她。
若是迫不得已……手中抓着的盒子紧了又紧。
娘亲的声音将她拉回, 她笑得多温柔:“回去或者不回去。无论月月怎么选长衡仙山永远支持你。”
瀑布自山间泻下,水蒸汽环绕在郁郁青青的山间迷住旅人的视线。
路今慈站在山巅望着宋徽月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风划过他衣袍角, 卷起剑穗宛若姑娘的裙摆般摆动, 他阴邪的眉眼也添了几分妖娆。
“主子,该走了。”
路今慈冷声:“上次要你去长衡仙山拿的东西呢?”
周围的邪魔一听都翘首以盼是长衡仙山的什么东西, 伸长了脖子一看舵主手捧着精致的匣子,在那里面——是两块放凉了的糕点。
糕点送来龙鲤关时本是新鲜的,谁料遇见的事太多,搁置久了也不知内陷有没有变质。
可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下,他们的主子只犹豫一刻,就将那两块糕点吃干净了。
很酸,酸得喉咙发涩,他也只是贪婪地咽下去,飘飞的乌发沾了点糕点的渣。
变质的东西他小时候吃太多了,根本就不在意。
另一边,徽月不知道这个小插曲,她还在打量路今慈交给她的盒子,宋铭在一边叫马车。
现在应该可以打开了吧。
徽月被哥哥搀扶上马车,靠着窗揭开盖子。
这一路比较颠簸,马车不仅摇晃就连里面的空间也很狭窄。
宋铭问:“月月,你什么时候买新簪子了?”
的确是簪子,很漂亮,和路今慈送她的那块玉质地一样,皎皎堪比天上月,波光粼粼逐流光。簪尾雕刻的簪花每一朵都栩栩如生,不知道别在发间会多好看。
徽月下意识摸向发间,原来的簪子早在与黑白双煞的打斗间碎裂。
再看路今慈送的这个既有爹爹赠她那根的影子也有后来哥哥所给那根的影子,一看就是手工雕刻的,刻的人很上心,连簪花末尾她小时候不小心磕出的缺口都完整地还原了出来。
那一瞬间,徽月只听见了车帘翻动起来的风声。
她瞳仁微动,哥哥的惊呼声都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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