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的人来来往往,每进来一个路今慈脸色更差一点,手中捏着的骨杯化成粉末,指尖甚至流出了血。
“主子,大事不好了,宋姑娘哥哥声称要给自家妹妹招满十八赘婿,你说这人是不是对十八这个数字有什么仇!还十八婿我呸!要是我主子过去全部死光光还能有他们什么事!”
“要我说,主子你就应该过去给修真界这帮人见见世面,晚了宋姑娘可是真的被那什么十八婿骗走了!一群阴险狡诈的男人,之前传谣的时候就最起劲,现在个个死皮赖脸,真不要脸。”
“主子,我们去不去?”
邪魔很是期待地看着自家主子,路今慈冷笑:“滚开,孤不去这么低级的地方。”
他穿着宽大的黑袍,扳指敲击着酒盅边缘。杯中的酒几乎要晃出来,邪魔跪在地上冷汗直冒,下一秒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
进来通报的女侍脑袋随着他飞出去的弧线扭动,肩膀颤了颤。
路今慈冷脸看向她,女侍跪在地上低下头:“主,主,主子,鬼族那边传来消息听说这次招亲大会鬼泣血也要去。他带了很多贵重的礼物几乎要将整个鬼族搬空。他还要奴婢捎来一句话,他说他要捷足先登,您早日节哀……”
酒盅也碎了,那女侍不敢抬头看他,美酒混合着血液洒在地上。碎铜片顷刻间染上白霜,冷得人寒毛直竖。
路今慈捡起一块碎片,笑了笑:“一帮废物还敢肖想她?宋徽月看不上的。”
徽月知道这件事还是比武招亲快要开始的时候,这么大的阵仗人家来都来了,总不可能留他们吃个饭再一个一个送回去吧。
宋铭没她想得那么多。
他爽朗地笑着对徽月道:“月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小白脸还是将军?只要不是路今慈那样的一切都好说。哥哥给你挑十八个,个个都……”
徽月红了脸:“打住。我对这方面暂时没想法。”
她手不自觉攥紧了腰间的玉,宋铭愣了一会摸摸头:“这样啊……不过没关系,十八个之中总会有月月看得上眼的。对了!鬼族那个鬼泣血也要来,他之前和路今慈走得很近,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正好刁难刁难他。狗路今慈,真没骨气,这都不敢来。”
听到鸢儿的名字,徽月嘴角抽了抽,笑容甚至有那么一刻碎裂。
鸢儿……她来凑什么热闹!
她之前对长衡仙山不都避嫌的吗!
宋铭喋喋不休了一会好不容易走了,徽月耳边终于也清净了一会,比武招亲……她现在的确没心情去办什么比武招亲。
一想到明天就开始了徽月很头痛。
她微扶着额,听见外面突然惊起的鸟叫声,长衡仙山都是灵鸟一般来说叫声不会这么低沉,要么就是有生人闯入。
跨过长衡仙山层层关卡悄无声息进来,到这了却跟在赌气一样干脆不隐藏气息了,徽月推开闯,看见少年跳上他窗。
就知道是路今慈。
徽月冷静下来:“大名鼎鼎的魔王也学会翻窗了?”
路今慈一身夜行衣,勾勒出完美的腰线。他手撑着窗,遮住了窗外的月光,背着光就不太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高束起来的发随风微微涌动,像是取代了乌云遮月。
他微低了下头,舌抵着上颚嗤笑道:“听说你在比武招亲?”
徽月眼皮动了动:“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早就无关系,我招十八个赘婿都跟你……”
少年眼中浮现杀意,捏住徽月的下巴,徽月只觉得路今慈的手一如既往凉:“你再给孤说一遍,招几个婿?”
还是这样没礼貌,徽月逆反了,对着他眼睛一直一顿说:“十八个!”
少女瞪着眼睛看他。
路今慈气乐了,突然俯身吻在徽月唇角,徽月唇边湿漉,睫毛轻颤,唇边酥酥麻麻的。不同于成亲那天的蜻蜓点水,这次是张扬,是炙热,是明目张胆。
他手按在她后脑勺,以免徽月突然挣脱,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指尖陷入进去。
她的唇像蜜一样甜,路今慈没有吃过糖,但这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糖的味道,尝一口就会上瘾。
她听见枝丫落水珠的声音,鸟雀扇动翅膀的声音,因为他吻上她的时候世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以至于路今慈呼吸的声音是最清楚的那个,徽月微微喘了气,抬眼就见他黑漆漆的眼眸。
少年声音低哑:“你再说一遍,要招几个婿?”
嫉妒
徽月大脑有一瞬间空白, 桌上卷轴被她撞掉才缓过神来。
哥哥送来的卷轴,参加比武招亲的之人的名字赫赫在内。卷轴铺在地上展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一风吹树叶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像是在心门上敲了一下。
她恼地用力推开:“路今慈,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少年抬了抬眼皮,黑睫下恶劣毕显:“我怎么?羞耻心能吃吗?清水镇抱着我睡的是你, 说要招十八个夫君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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