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不是鹿城而是长衡仙山。
难道是……路今慈?她不由想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回眸。
少年盯着她,见她回头也不躲避,勾着唇目光很是坦然。
他一步步逼近,侧着头贴在她耳畔:“好看吗?”
外边的风有点大,路今慈离徽月近,飞起来的头发就跟徽月的纠缠在一起。他背对着檐上的灯笼影子笼罩在她身上,徽月从纠缠在一起的发丝上收回目光。
她哑声:“为什么要这样?”
路今慈勾着她头发,黑眸满是占有:“曾经有一次过节,也是我幻觉最严重的时候。你过来说让我看烟花,我以为你是路泌泌又来拿着剪刀杀我,说了很难听的话也伤到了你……”
徽月突然想起,她那时候被路今慈推了一把,掉进湖水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他抓着她的手继续说:“清醒的时候将你从湖水中救上来我很害怕,也很后悔。记得你那时说期待那场烟花很久了最后却没看到。现在想想,我欠你的,总该要还。”
他还记得啊。
不是他提起徽月都想不起来。
在他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烟火在空中炸开,她听见哥哥兴奋地喊:“月月快看!挺漂亮的。”
是挺漂亮的。
黑夜如同白昼。
徽月抬眼,整张脸被烟花照亮。一朵烟花灭了另一朵紧随着发出光亮。占满整片天幕的庞然大物仿佛伸手就能碰到。
她被路今慈捏得手掌灼热。
要是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就好了。
体内师父这时候好死不死来一句:“不就是烟花吗?别被他这点伎俩就哄骗过去。徒儿更不要因此耽搁了练功啊。话说,月月好久没练内功了。这段时间你有点懈怠。就算不斩魔我们也要飞升,修士修真的最终意义就是为了飞升。”
徽月蹙眉,忍不住道:“那师父觉得像路今慈他爹那样为了飞升不择手段可以吗?从小爹爹一直教我的是修真是为了匡扶正义而不是为了飞升。”
圆说:“我在说让你别忘了修练心法,你怎么跟我说起路今慈他爹了?我什么时候说要你不择手段?匡扶正义是过程,飞升是结果有什么影响的。”
徽月一惊,不动声色:“师父说得对,只是师父刚刚提到飞升的事我总是会想起在那个山洞中看见的,就思绪放飞了点。”
圆笑了笑:“是吗?”
烟花最绚丽的时候徽月没看着,转冷的季节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到底要怎么将他弄出去?
只能同归于尽吗?
徽月看了看拉着娘亲出来的哥哥,又看了看捂着嘴与爹爹窃窃私语的娘亲。今晚在这里的很多人都有着各自的爹娘、弟弟妹妹。这世间很多人都在泥潭中挣扎着要过上好日子,秦小凌,鸢儿,还有当年来长衡仙山拜师的路今慈。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真成了圆的容器,圆取代天道的阶梯未来会怎样。
正如鸢儿所说:“一切结束了,会变好的。”
是会变好的。
前提是她死。
好不容易重活的这一世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没做,好舍不得啊。
即便烟花散了,她怔然望着夜空,颤抖的嘴角不断上扬。
宋铭回头一看:“诶,月月,你怎么在哭,是太好看了吗?还是被烟雾刺激到了,我也觉得也烟确实有点呛人。”
徽月下意识擦去眼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很久没看见烟花罢了。”
宋铭恍然大悟:“喜欢看烟花是吧?等之后哥哥天天给你放烟花!”
鸢儿插嘴道:“少主怎么话都说不明白了,明明是拿我的钱给宋徽月放烟花。”
宋铭哼哼道:“骗我们骗了这么久,你还好意思在这你的我的,我可告诉你啊,你失踪的时候月月可是很难过,给点钱又怎么了。”
唯有路今慈皱着眉盯着她,拨弄徽月耳边飘起的鬓发,徽月敏感地躲,就听他说:“你骗不过我。”
徽月耳尖一颤,故作轻松:“什么骗不骗?我哥哥也说了烟雾确实有点呛,下次放烟少点的吧。”
路今慈久久看着她,欲言又止:“有什么事别藏在心底可以跟我说。”
望着少年在夜幕下的背影,徽月总是莫名想起前世她死后路今慈发疯的样子,他们说魔王没有心路今慈却捏着破碎的玉一个人在无妄海守了千年。
徽月嘴唇动了动,眼底涌上化不开的忧虑。
若真的只能同归于尽。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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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转瞬即逝, 大家都在讨论烟花是谁放的。
比武场布置好,灵灯亮起,橘黄色的光芒驱散黑夜, 皮鼓光点像飞舞着的萤火虫一样在月下晃。
徽月发尾被照亮,听到鼓点声知道是比武要正式开始了。
收回思绪就听见那边在喊:“安静,大家都安静一下!既然大家都吃饱喝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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