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我面前说吗?”
费奥多尔摩挲着下巴。
“你会记仇吗?”
真是毫不掩饰的试探呢。
“如果您想,我会记住的。”
当然,在织田作之助眼中,是两只差不多大的毛团子在互相撩拨,彼此造成点数为一的攻击数值,或许坚持个几百天,才会有一方破防。
“啧。”
“叮———”
三人的视线转向某处。
“是一位熟人打来的电话。”
费奥多尔站起身,稍稍朝着织田作之助表示歉意,自己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去接通。
是山上遥。
[预言]实在是带来了太多便利。
山上遥的重要程度在多次验证后,直线上升。
带来灾祸的巫女阁下,盘旋在这并不真正信仰天元大人的宗教里,如同报死的乌鸦,久久地定居于此处。
“他会死在疾病中。”
一位先生在不久后病死了。
“她与水的缘分极深。”
一位女士跌入潭水中。
终于,某一天,山上遥说:“这里会因为腐朽的木质塌陷。”
于是及时撤离的人,注视着眼前不喜不悲的巫女与她身边倒下的房屋,久久地跪拜于她身前,视她为盘星教的代表。
这样的她,自然可以接近天内理子。
若说起天内理子与山上遥的交流,那可以用“牛头不对马嘴”来形容。
一个是养尊处优的、都市里出来的被掳少女,另一个是在村民恶意中生存下来的巫女。接触的环境不同,她们的想法也总是拉不到一块去。
但天内理子别无他法,因为她已经快被憋疯了,只能朝着这位“木头”吐露出一些抱怨的言语。
“他们看得太紧了。”
“怎么会有人连吃饭前都要试毒,连上厕所都要在门口守着,还要那些平常恨不得把我包围起来的人,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留给我吧!”
或许将“笼中鸟”按在此时的天内理子身上不错。
山上遥曾经被那么称呼过,但她觉得天内理子比她更适合这个称呼———至少在此时此刻,或许是更为遥远的未来。
面对这样的人,她心中的怜悯更甚。
“我来帮你吧,理子。”
巫女小姐提出了保护星浆体的意愿。
“理子小姐,在不久后会遇见危及生命的刺杀。”
山上遥在暗处眨眨眼,悄悄对天内理子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与这里相比,是不是位于市中心的医院更有人气呢?山上遥不知道,但她觉得,这对天内理子来说或许是一个好机会,因为这里并没有一位足以主持手术的医生呢。
那,再试着逃跑一次吧,理子小姐。
山上遥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或许是在模仿着让她安心的神明大人,也同样在此时让天内理子安心了起来。
“要注意安全啊,理子。”
诡异的巫女小姐在鼓励她的自救。
天内理子只剩灰烬的挣扎之心,再次燃起了一点火星。
在发现星浆体时,即使再怎么激动,盘星教的高层也将这个消息隐瞒得死死的———从哄骗星浆体的父母带走人,到接手天内理子到达盘星教内部,一切的一切都被交给信任的心腹来办,按理来说,没人知道这件事。
但是,这也只是万无一失的结果。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只要这件事发生,那么总有人会泄露出去,或从各种蛛丝马迹里发现。
在山上遥说出那句话不久后,天内理子遭受了有生以来遇见的最恐怖的刺杀。
有人早已推测出天元的融合时间,并且在他们寻找星浆体时,就已经密切关注着盘星教的行动。在确认天内理子的存在后,即使没有接受到最开始起头那个人的指令,但聚集在一起的希望咒术界灭亡的诅咒师们,还是找准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在初期就将星浆体抹杀。
身处其中,天内理子其实记不太清什么。
那场景一片混乱,抱着她奔跑的人,不断倒退又短时间暂停的影像,一片滞留在后方的血色,还有鼻尖传来的铁锈味。
在此之前最严重也就是见过自己不小心刮出来的血痕,现在毫无准备地接触了如此刺激的场景,天内理子即使想闭上眼,却浑身僵硬地无法动作。
害怕,呆滞。
任由自己被带着穿梭。
直至心脏毫无预兆地传出一阵痛感,直至她低下头看见银白色的刀锋贴近血肉。
“啊”
是谁?
是狞笑着的诅咒师。
是刚刚保护她的人。
[他去哪里了?]
痛感一阵阵袭来,天内理子充血的大脑在此时突然清醒,她看着还未撕开伪装的诅咒师,发现了他与那位保镖的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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