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头晕眼花的看到了一个硬撑着贴着墙壁站着,左手撑着一根木棍,长发湿湿的,还把兽皮大衣给穿反了,明显十分不舒服的狼。
阮秋秋:“…………咳咳。”
不行,忍住,不能笑。
大灰狼先生已经很惨了,他那么好,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把衣服穿反了。
她深吸一口气,柔和下眉眼,望向他故意低垂着,比之前伤痕更多了也更难看了的“俊”脸,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想拉住他的衣袖,“……我扶你进去?”
渊诀感觉到脏脏的雨水顺着长长的鬓发从额角低落,只垂下长长的一揪一揪的睫毛,藏起眼底的自卑和低落,眼角眉梢带上不知所措的冷硬,“不用。”
说完,某狼就开始后悔,他很担心他是不是太凶,握着临时抓起来用于支撑身体的燃木,用力到骨节发白。
阮秋秋伸出的手在空气中顿了一下,缓缓垂了下来。
她看见他眉毛拧成了似乎抚不平的川,面颊上流淌的黑色纹路更多,大约是对付陆子冉留下的后遗症。
阮秋秋心底柔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里融满了笑意,“好。”
阮秋秋抱起大灰狼先生没动过的那件纯白色羊皮,站在离他不超过半米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开始讲话。
“嗯……夫、夫君,今天晚上可以喝鱼汤,是上次和我一起出去捕猎认识的一个孩子,这块白色的尖角羊的皮子是他妹妹送我的……”
——原来不是田螺灰狼送的,呵。
“啊,这里有一块石头,我差点绊倒。”
——他知道。
“那个‘储藏室’的牛肉是你猎的么?我送了一块给小鱼他们,当做回礼了,应、应该可以吧?”
——全都是你的。
“啊,到了。”阮秋秋十分尴尬的用自己差劲的演技引导着他的往前走。
她知道他看不见,便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站在他的前面,努力的想当他的眼睛。
一人一狼就这样维持着有些诡异的状态,回到了“主卧”。
他比她高很多,一头失去了盛世美颜的狼很有压迫感的站在她后面,但阮秋秋却一点都不害怕。
如果不是大灰狼先生,她早就死了好几回了,既然这样,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是她说了很多话,他一直一言不发让她有些担心。
她以前在基地里,听说过有不少曾经强大的异能者,因为进阶失败或者被变异兽打伤后想不开,自残或者疯魔。
虽然觉得田螺灰狼先生大概不会这样,但阮秋秋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转过身,抬起头,却发现恶狼先生狭长的眼尾红红的。
他苍白着唇,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融入黑暗,一半仍在光明。
看起来很邪异,很脆弱,就好像,随时都要离开,消失了。
阮秋秋心口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传来抑制不住的疼,她一下难过起来,到唇边的话也变了,是压抑不住的担忧和害怕,
“下次……”不要突然离开了,好么?
我很害怕。
阮秋秋攥紧了手掌,张了张唇,眸光闪烁。
她话说到一半,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的心机大灰狼还是决定按照执行之前的计划。
他大约能知道他们现在在婚房里的大致位置,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有些难过。
食物已经足够了,燃木也不缺,还有人送了新的皮子给她,她应该高兴才对。
果然还是被那头可恶的狮子头吓到了吗?
别让他再碰到那头老狮子……
渊诀丝毫没有意识到阮秋秋会难过完全是因为他,这头心机狼卑劣的撑着木棍往前走了两步,试探性的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本来突然有些难过,却突然看到储备粮先生往离她很远的方向伸出了爪子的阮秋秋:“……”
她是不是该配合他演出把自己塞到他爪子里。
阮秋秋小心的挪了一步,问狼,“怎么了?”
大灰狼先生如愿以偿的轻轻感觉到了她的说话之间呼出的暖风,眉眼冷淡,装作十分不在意的收回了手,一直垂着不想让她看到的头往一边偏了偏,没有焦距的凤眼却正好同她对上。
阮秋秋微微睁大眼,第一次无比清晰的看清了他清醒的样子——
漆黑的长发垂下,深邃的灰蓝色眼底闪着淡淡猩红的光,那狼语气冷漠,声音磁性又沙哑,尾音却好像掺杂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期待:
“……渊、诀。”
大灰狼先生漆黑的眉梢似乎凝着冷意,实际上却非常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到极限了,疼痛感很重,说话断断续续的,“名字……”
“……狼的。”
阮秋秋有些哭笑不得,脑袋晕晕的看着同样摇摇晃晃的大灰狼先生摆出了一副非常的冷酷的霸道姿态。
她在大灰狼先生倒下之前,没管他之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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