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寒山的声音, 阮秋秋下意识伸手捂住了红彤彤的脸,转过身去望向他。
阮寒山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袍,头发被他剪短, 一双同她有五分相似的双眸正朝他们望过来,明明白白写着“我不高兴”几个字,俊秀的脸也隐隐黑了几分, 显然很不悦。
和之前几次有些突然的见面不同, 这次不是雨夜也不是成契那天, 阮秋秋是专门来见阮寒山的, 也自然有更多的时间看清他的样貌。
真的同她很相似,不仅仅是外貌上,连气质上, 也有一些类似, 只是比她更为凌冽、沉稳、威严。
阮寒山视线落在阮秋秋和渊诀身上,如墨的眉眼之间倒丝毫没有旁人对魔王陛下的惧怕, 反而多了那么几分不满。
田叶在一边看的心惊。
如果她没记错,阮寒山只有五阶中期的实力, 能力也不过是冰系, 人族先天体能是短板, 就算凭借地底人族那些武器,也最多只能和她打个平手,怎么对实力比他强那么多的渊诀那么不客气。
此时的田叶等妖,还不知道阮寒山和阮秋秋之间的关系。
尽管他们因为两人相似的外貌有了一些猜测,但都没往兄妹上面想, 只以为是巧合。
在阮寒山的目光下,阮秋秋莫名的感觉到了有一点点压力,原本挽着渊某狼的手下意识的想松开,最后还是和他轻轻的勾着手。
阮秋秋看着阮寒山没有变好多少的脸色,总有点点心虚,在她记得模模糊糊的记忆了,她只和渊诀玩不理哥哥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阮寒山握紧手里准备好的、装满了记载满新婚事宜的羊皮卷,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心口不知是被暖了一下还是被扎了一下,刺刺的。
他没说什么,转过身,轻叹一声,“进来吧。”
阮秋秋能察觉到自己这个哥哥的失落,她其实有点紧张。
记忆觉醒之后,她想起来了一些自己父母哥哥的事,但那些记忆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纱,让她虽然知道,却并不能真切的记起来。
阮寒山对她来说,就像一个有些天然亲近的、不太熟悉的人。
阮寒山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强求。
在他们成契的这段时间,阮寒山有调查过这些年里阮秋秋的生活。
然后他调查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之后,阮秋秋就消失了,一直到一两年前,她才重新出现在风狮部落,且是以一种智力缺失、只偶尔恢复正常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阮寒山轻碾指尖——
在阮秋秋还没有醒来、还没和渊诀成契的时候,他就已经和那头狼一起,把曾经欺负过阮秋秋的风狮部落和炎狼部落打成了筛子。
风狮部落的首领在强大的威压下,无法说谎,这才吐露出了实情。
“大概去年冬天吧,她突然出现在我们部落门口,因为是个弱小的人族,身上还背着不少好东西,我们就养着她了,但她脑子不太好使,别人说什么都记不住。”
风狮部落族长战战兢兢的说:“她老是问阿父阿母哥哥和渊哥哥去哪里了,后来我干脆编了一个故事,说她是孤儿,后来阮秋秋便信了。部落里的妖族和人族,因为想取乐,便也没有人同阮秋秋说过这些。”
“没有妖会和她说话,人族也不太乐意和傻子接近,越到后来,她就越来越沉默,好的时候越来越少,最后……最后一次好,就是那次我们想让她嫁给……魔王陛下。”
老狮子妖的话,减轻了一些阮寒山心底对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阮秋秋的内疚,但却还是无法让他原谅自己。
因为妹妹在出现、到被迫嫁给渊诀这段日子,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他却一直没有找到她。
根据那些描述,就知道,阮秋秋那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但让阮寒山略有些安慰的是,那个时候的阮秋秋只有潜意识,主灵魂应该还没有回来,所以她没太多的记忆,也不算太痛苦。
大约是找回了亲人,阮寒山变得很敏感,只是从外面走到山洞里坐下这短短的功夫,他的脑海里已经掠过了这么许多的念头。
阮秋秋只是觉得阮寒山周身的气压一直很低,似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一直有点紧张。
自从他们三个进了山洞之后,阮寒山就只是木着脸让他们坐下,一句话都没有说。
包括现在,他也只是沉默坐在自己和渊诀对面,一声不吭。
这样的氛围让阮秋秋有点慌,她没有和亲人相处的经验,伸出腿碰了碰石桌下渊诀的,想让这头狼先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渊诀感觉到了,他拉着小妻子的手放在石桌下,动作轻柔的用粗粝的指尖触碰她的掌心——
从见到阮寒山开始,夫人就一直很紧张。
他已经同阮寒山见过几次,也想起了以前的事,知道阮寒山对旁人都是表面温和内心冰冷,只有对亲人才会不做表面功夫只是关心。
夫人她……完全不必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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