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两名弟子眼神一片炙热,但很快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稍微一僵。
先前开口那名弟子主动道:“温师姐是来观礼的?”
“是。”
那名弟子沉默片刻:“请温师姐稍待,我这便御剑上山通传宗主和诸位峰主。”
观礼还需要宗主和几位峰主首肯吗?
潇湘剑宗什么时候多了这种规矩。
温寒烟不动声色握住流云剑柄:“不必那么麻烦,我自己上去便是。”
那名弟子唇角笑意微僵,闪身拦住她前路:“温师姐,请留步。”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寒烟也看出这二人是有意要拦她。
“我师尊的收徒大典。”她身形不动,缓慢吐出几个字,“我去不得吗?”
她眉眼秀丽,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可短短几个字,弟子却仿佛从她身上感受到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他不自觉有些退意,脑海中却迅速闪回半个时辰前的零星画面。
青衫男子步履匆匆,自山顶朝着山脚飞掠,所过之处掀起一阵气流。
他守在一边百无聊赖,冷不丁碰上,怔了一下:“季师兄?拜师大典可是结束了?”
季青林脚步微顿,俊逸脸上勉强扯起一抹笑意:“未曾,不过我有些事情要办。”
季青林为人向来温和,同宗门内弟子关系都很好。
所以他像是朋友闲聊一般多问了一句:“怎么了,师兄步履急促,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季青林脸色稍有些古怪:“说来话长。”
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他猛地抬眼,郑重道:“稍后若是有人来此,想上朱雀台观礼,并且自称‘温寒烟’,一定不要让她上去。”
“温师姐?”另一名弟子狐疑道,“她不是重伤昏迷,已有五百年了吗?”
“重伤昏迷……”季青林将这四个字重复一遍,眼睫掩住眼眸,辨不清思绪。
半晌,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没错,温师妹昏睡多年,我却偶然发现有贼人擅闯潇湘剑宗,并且冒充了她的身份。”
“此番,我正是要去解决这件事。”
……
可是冒充温师姐的人来了,季师兄却不知所踪。
弟子看着温寒烟胸前、袖摆上大片的血痕。
她袖摆上的血渍太多,几乎已经辨不清衣服原本的颜色,受伤之人定是流了许多血。
更别提她前襟上的血渍,只一眼便能看出是飞溅上去的。
是属于旁人的血。
是季师兄的血吗?
弟子心头一阵大骇。
季师兄已经是悟道中期的修为,就连他都不是这贼人的对手,自己又如何能敌得过她?
“潇湘剑宗重地,外人不得擅闯。”牙关因恐惧颤栗得更厉害,弟子却仍是梗着脖子。
他视死如归般大声道,“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温寒烟听得莫名其妙。
外人?
她不过睡了五百年,怎么就成了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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