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南方极速飞掠而去。
温寒烟速度极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转瞬间便连半点踪迹都看不见了。
裴烬无端回想起兆宜府那一夜,她以血阵威胁他保空青的命。
算计了他,自己却走得毫不犹豫。
但先前至少还会同他说几句话,这一次就连开口都省了。
裴烬收回视线叹口气,半真半假道:“好绝情啊。”
[你不懂,这叫信任!]
绿江虐文系统听不得他说温寒烟半个字的不好,闻言立马跳脚,[白月光才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她只是将你当作了可以相信的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着说着,它尾音骤然拔高,尖叫一声。
[小心身后!]
一道凶悍魔气从后袭来,快得仿佛一道奔雷,裴烬却连头也没回。
绿江虐文系统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身形,只一瞬间的功夫,便看见那个凶神恶煞的魁梧魔修倒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抽搐。
他口中喷泉一般向外喷着血,几滴粘稠的血渍溅在裴烬玄色衣摆上。
裴烬也看见了,厌恶一皱眉,抬脚碾在魔修脸上。
喀——
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响起,那魔修喉咙中逸出一声模糊的哀鸣,被这一脚生生碾碎了头骨,死的不能再死。
空气间陡然一静。
裴烬慢悠悠揉着耳朵转过身。
饶是他已经不得不习惯了识海里时不时的噪声,但这也是他头一次领教到,原来“震耳欲聋”并非夸张。
大盛的红光裹挟着滔天凶戾之气自他袖间奔涌而出,昆吾刀不动自鸣,一股如岳般沉重的威压逸散开来。
离得近的魔修甚至连防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压得控制不住弯腰匍匐在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瞥见那抹猩红刀光,祁晔瞳孔骤缩。
“是……昆吾刀……?!”
这人究竟是谁?竟会有昆吾刀!
“全都退回来!”他当机立断向后飞退,身形躲在向他聚拢的魔修身后,一边伸手去碰腰间身份令牌。
此事必须要向尊上禀报!
几乎是一瞬间,祁晔指腹还未来得及触碰到身份令牌,余光刀光一闪,他眼底染上血色。
一道慵懒含笑的声音在他耳侧轰然炸响。
“本座让你走了么?”
祁晔眼睛骤然瞪大。
他看见一条手臂“砰”地一声坠落在地,连在肩膀之上还有一块血肉模糊的皮肤,一只耳朵被凌乱的发丝掩得几乎看不清。
汩汩鲜血流淌而出,迅速在旁边积蓄起一大片血洼。
那是谁的胳膊?看起来好生熟悉。
似乎是他的。
一抹剧痛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袭来,祁晔猝然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他在一种茫然和痛苦之中下意识抬起手臂,却只有左手听话地扬起。
——他竟被那人一刀连着手臂削掉了半张头皮!?
祁晔惊疑不定地转过身,痛楚席卷而来,他却浑身血液骤冷,仅剩的左手不自觉发着抖,不只是疼的还是怕的。
比方才更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而开,在一地横七竖八、人事不省的魔修之间,玄衣墨发的男人环臂而立,姿态悠闲得不行。
与祁晔的肝胆俱裂截然不同,裴烬好整以暇与他对视片刻,嫌弃地作出评价:“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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