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一次她识海?
闻言,温寒烟脸色瞬间凝固了。
先前在寂烬渊二人初遇时,裴烬曾经进入过她识海。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温寒烟僵硬地扯起唇角:“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体内那枚墨色的气海仿佛能听得懂话,此时无声躁动起来。
地动山摇之间,又有愈发多的巨石轰然滚落下来。
裴烬盯着她,眸光在昏暗的光线之中更显深晦。
他倾身欺近,“有,你靠过来。”
温寒烟半信半疑看着他,没动弹。
先前那次是她体内蛊和沧海目交错带来的意外,她此生可没有再和裴烬再接着将错就错的想法。
“怎么,不信我?”裴烬挑起单边眉梢,“这样,我向你保证,若待会我不经你允许便擅进你识海,要杀要剐全听凭你做主,我绝不还手,心甘情愿,如何?”
温寒烟盯着他的眼睛:“你最好记得这句话。”
一边说,她一边上半身前倾,慢吞吞凑近了裴烬几寸。
她不是一点都接受不了和裴烬神交,都这种时候了,她也并非忸怩的人。
只是,有前车之鉴在,温寒烟并不能确定,她体内的蛊会对他们的神智造成多大的影响。
在这样的状况中,但凡失了控——
她还是更愿意死得更清白点。
然而一口气还未完全送出去,温寒烟身体便猛然一颤。
一抹似曾相识的神识不容置喙地涌向她识海,似惊涛骇浪般横扫而来,平静无澜的识海登时惊起涟漪。
几乎是同时,一种说不上来的燥热感涌动,温寒烟浑身一软,仿佛全身骨头都在一瞬间被人抽了干净,克制不住地往下倒。
强烈的快意甚至带来一种晕眩感,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有人一把扶住她肩膀。
浓郁的乌木香缥缈逸散而来,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无声无息将她从头到脚包拢在内。
温度仿佛更热了。
温寒烟用力咬一口舌尖,丝丝缕缕的刺痛感顺着血腥味蔓延开来,强行助她稳住心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和灵台才稍微适应了一点那种惊涛拍岸般的感觉。
流云剑铿然出鞘!
温寒烟手指不自觉颤栗,她用力攥紧了剑柄,反手将剑刃抵在身侧人脖颈处,手腕毫不留情用力下压,瞬息间便见了血。
“裴、烬。”温寒烟一字一顿从牙关里挤出来,“这就是你说的别的方法?”
她一边说,一边压抑着手腕的颤抖,再次用力将剑刃向前抵了一寸。
——“这就是你说的,要杀要剐,任凭我处置?”
裴烬看起来也不算好过,狭长的眼尾泛着红,凌乱的吐息间,语调流露出一种低哑。
“我不过是看你太紧张了,好心帮你放松些。”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小幅度偏了偏头,一行血线顺着他动作沿着脖颈往下滑落。
“嘶,还真疼。”
裴烬偏头抹了一把血。
感觉到温寒烟因他这动作而更紧绷的身体和灵台,他叹口气,哑声提醒,“事已至此,若想你我都好过些,放松点。”
浓墨般的神识挤在识海边缘处,被一团莹白色的神识拼命地向外推。
温寒烟死咬牙关,不仅不敢放松戒备,反倒更用力地压下流云剑,警惕道:“你确定你能克制得住?”
裴烬剑眉微皱,没说话。
分明他们神识还未交融在一处,可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触碰,他心底都不受控制地涌上一阵难以克制的燥意。
这抹近在咫尺的神识,仿佛是天道为他量身打造而成的诱惑,丝丝缕缕的气息逸散而来,勾动着他就连神魂都在颤栗。
分明知晓这于他而言是裹着糖衣的毒药,他的神智却仿佛在她面前无所遁形,被击溃得一干二净。
一种莫名的冲动紧随而来。
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饥饿感。
包裹住她,吞噬她。
吃了她。
然后把一切都献祭给她。
裴烬猛然抬起眼,上半身干脆利落地用力,不偏不倚将自己颈侧送向剑刃。
他这动作实在太快,仿佛横在他脖颈间的不是锋利的刀刃,而是什么柔软馨香的花瓣。
温寒烟一惊,回过神来之前身体便条件反射作出了反应,手腕微收,想将剑身向旁边撤几寸。
一只手却蓦地扣住她手腕,禁锢住她的动作,封锁她的退路。
“再用力点。”
温寒烟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裴烬微扬起脸,碎发自眉间向后滑落下去,露出那双漆黑的眼眸。
他飞快地收回手,撩起眼睫,“但记得手下留情,别真的把我给杀了。”
这些话说得没头没尾,温寒烟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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