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面前这个白衣青年。
“温寒烟,既然停下了,只站在那里算什么?”
应光誉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身上,心口一颤,脱口而出,“你——”
他话还未说完,凛冽的一道剑光乍然闪过。
“啊——!”
应光誉只感觉一阵逼人的剑意瞬息间扑上面门,他不仅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侧身躲避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条件反射闭上眼睛,惨叫一声,“师尊,救我!”
陆鸿雪脸色一变:“温寒烟!”
他想也不想,反手便要甩袖拍出一掌。
“宗主,手下留情!”季青林表情也不算好看,但还是条件反射上前一步,拦住陆鸿雪动作。
陆鸿雪屈指成爪,他没把季青林放在眼里,但到底忌惮云澜剑尊,沉默片刻,给了他几分薄面,冷哼一声甩手散去灵力。
但他语气却不佳:“她如今已不是你师妹,又二话不说出手重伤同门,你还要护着她?”
季青林侧脸示意应光誉,“宗主,您且看他状况。”
陆鸿雪拧眉低下头,看见应光誉脸侧垂下一缕碎发,发根还不太习惯向下垂落的走势,在发顶上直愣愣地支着。
他神情茫然地望着虚空,呆呆捧着一缕断发。
陆鸿雪眸光微闪。
温寒烟竟并未伤他,只是割断了他一缕墨发,以示警告。
陆鸿雪盯着应光誉掌心那截头发,心里却没感受到多少松快,反而绷得更紧。
潇湘剑宗弟子向来要求盘发,应光誉满头墨发皆高束于发冠之中。
温寒烟若想割下他的头发,必须以剑气紧贴着应光誉头皮而过。
几根头发,多细微的距离,她却能不伤他分毫,连半点剑痕都未留下。
这是多么精准的控制力。
这一路从南州到辰州,陆鸿雪难以避免地听说了不少与温寒烟有关的传言。
她果然恢复了经脉丹田。
而且,修为甚至比五百年前更盛。
陆鸿雪抬起眼,白衣墨发的女子正慢条斯理收剑,日光自她身后映过来,耀目得像是人间日月。
“方才走在路上,听见一阵嘈杂声响,像是犬吠声,吵得人心烦。”
温寒烟将流云剑收回剑鞘,指尖按着剑柄,“我还在想,东幽怎会有无人管教的野狗,可千万别惊扰了贵客,便好心出手摆平。”
她视线在应光誉脸上微微一顿,落到陆鸿雪身上。
“没想到,竟然险些伤到了你。”温寒烟轻笑,“别来无恙,陆宗主。反应如此迟钝,上次的伤好透了么?”
她提到“上次的伤”,像是某种暗语,应光誉神情陡然一变,三两步从搀扶着他的弟子身边挣脱出来。
“你——”
“嘘。”温寒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唇瓣。
她转过脸看着他,“既然是人非狗,便有还手之力。所以下一次,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应光誉脸色紧绷,牙关咬的咔咔作响,却半晌再未吐出一个字来。
温寒烟这才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她缓慢扫一眼神色各异的潇湘剑宗弟子。
“若再有人胆敢胡言乱语。”温寒烟平静地吐出几个字,“下一剑,我斩的便是他的舌头。”
陆鸿雪忍无可忍,冷声怒道:“温寒烟,你在东幽中伤潇湘剑宗弟子,就没考虑过后果?!”
“陆宗主,他们不了解我,难道你也不了解我么?”
温寒烟指尖按在剑柄上,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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