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略微一顿。
梧桐木荫蔽浓郁,将整个建筑都拢在一片阴翳之中,那是距离温寒烟最远的地方。
原来当真是逗他们的。
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句话,应当也是开玩笑的吧……?
叶含煜转头睨她一眼,光明正大地嘲笑:“司小姐,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害怕?”司予栀听了这话,瞬间像是炸毛的猫一般跳了出来,高高昂起高贵的头颅,“本小姐才不会害怕,他有什么可怕的?若是他当真敢对我们出手,温寒烟绝对饶不了他!”
裴烬这一离开,三人七上八下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尤其是空青,就在方才裴烬作势要推开温寒烟房门的那一瞬间,他眼眶通红,眼睛里一闪而逝极浓烈的杀意。
但现在,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放松下来。
若说先前,他像是一张紧绷得几乎断裂的弓,那么此刻他便是一团没有边际的云,竟少了几分阴郁沉默,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样子。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司予栀看着空青舒展的眉头,嘲笑他。
空青双臂环在胸前,抱剑而立,闻言翻个白眼:“你又好到哪里去?”
叶含煜抿着唇角,却快要压不住笑意。
他和司予栀虽并未明说,心里却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好在空青总算是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但眼下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剩下的事——
三人齐刷刷看向温寒烟两侧的房间。
“怎么比?”司予栀目中带着杀气。
叶含煜神情肃冷,他缓慢理了理袖摆,冷冷道:“猜拳。”
司予栀气势一松,险些破功。
“小儿科。”
空青简单粗暴,直接拔出鸿羽剑,眉目间皆是志在必得。
他跃跃欲试道:“那比剑法。”
司予栀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腰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欺负人’写在脑门上?”
两个提议皆被一口否决,叶含煜扯了扯唇角,空青一脸便秘把鸿羽剑送回剑鞘里。
“那你说。”两人异口同声。
似是一早便等着这句话,司予栀笑眯眯摘了三根草,指腹一碾,将其中一根折断了一半。
她捏着两长一短三根草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晃了晃,调整好位置,用手指遮住长短。
“比运气。”
叶含煜冷哼一声:“比就比。”
空青摩拳擦掌:“谁怕谁?”
一炷香后,空青和司予栀挺胸抬头,一人一边,心满意足进了温寒烟两侧的房间。
叶含煜含泪站在原地,看着另两人毫无半点留恋地抛下他,心惊肉跳地住在了裴烬旁边。
空青做了个梦。
说是梦,但这个梦却极为真实。
他仿佛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梦里清清楚楚地再次经历了一遍。
空青看着自己跟在寒烟师姐身边,再次离开司星宫,御空而行,穿过皑皑雪原,落在即云寺前。
“此乃拾间塔……”
“那是予禧宝殿……”
司予栀和叶含煜的声音嘈杂在耳畔响起,空青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想不到。
他的眼里只有寒烟师姐。
今日寒烟师姐是安全的,没有人伤害她。
没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伤害她。
即便是裴烬也不可以。
为什么寒烟师姐非要将那样危险的一个人带在身边?
梦里,他们来到这座院落,他和司予栀运气不错,一左一右住在了寒烟师姐身边。
一切都像是白天发展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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